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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燕端着药进来:“已经戌时了。”
四月呆了呆,她竟睡了这么久。
羽书笑道:“厨房送饭过来时本来我来叫过姑娘的,只是当时你的睡的沉,我叫了几声也没醒,就让厨房的先拿回去热着,等你醒了再说。”
四月点点头,看着阿燕手上的药碗道:“风寒好了,还要喝药么。”
阿燕坐到四月的床前,舀了一勺道:“听说这药是每日要吃的,四月姑娘身子弱,应该是补药。”
比起之前几天,这两天的四月脸色的确好多了,四月也没多问,送来的药都一一喝了。
只是她到底怕苦,每每要含两三颗梅子才能缓过来。
四月还是不习惯别人喂她,接过阿燕手上的碗就靠在枕头上小口喝药。
羽书见状就退去了厨房,打算叫厨房送饭过来。
只是她刚跨出了门口,就见换了常衣的顾容珩过来。
这还是这些天顾容珩第一次来梨花轩,惊诧之余又连忙躬身叫了声:“大公子。”
顾容珩未理会,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四月正喝着药,浓厚药味进去,险些又要吐了出来。
阿燕就赶忙送了一颗梅子到四月嘴里。
四月含了梅子,声音娇娇还有些模糊不清,对着阿燕道:“这药怎么这么苦?感觉比昨日还苦些。”
阿燕笑了下,昨日的药与今日都是一样的,哪有哪天更苦的,不过是姑娘觉得苦罢了。
她又道:“四月姑娘每次都说苦,药哪有不苦的,明日该说比今日苦了。”
四月笑了下,没再说话。
顾容珩站在帘子外听了一会儿,才挑了帘子走进去。
坐在四月对面的燕儿见四月的手一抖,正要要问怎么了,就感觉到身后动静,一转身,就看到顾容珩走了进来。
她连忙站了起来,躬着身退去了一边。
四月手上还端着药碗,嘴里还包着颗梅子,看到顾容珩也有些慌,指尖抖了抖,轻轻叫了声:“大公子。”
小嘴里包着梅子,喊出的话也模糊了音色,听起来反而有些可爱,且那颊边微微的鼓起,嘴唇又沾着药汁。
的的确确有几分可爱。
顾容珩的脸上依旧冷漠,四月看着顾容珩那冷脸,又想起那日雨夜里顾容珩的骇人来。
身子微微颤栗,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顾容珩。
顾容珩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四月那张带着些不安的脸,刚才还听见她的笑,这会儿又害怕了。
屋内的气氛因着顾容珩的到来有些压迫,阿燕更是不敢说话,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四月盯着手里的药碗,勺子在指尖揉了又揉,不知该不该喝。
顾容珩看了看四月面前一直不动的药碗,皱眉,语气也有些冷淡:“你是等着让我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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