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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瞥了一眼季忘川,她动了动嘴,可最后也没说什么。她低着头朝学校里走去,也不管季忘川。
季忘川跟在顾西身后,不远不近。让人不会多想,但也可以随时关注到她。走在前面的顾西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季忘川的脚步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握着斜挎包的手稍稍有些颤抖。
“以后在学校,就当作不认识好了。当然,不止学校,任何地方。”顾西猛的停住脚步,她没回头,季忘川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不清她的语气。
“事实是我们认识。”
“是!”顾西转过身,她瞪着季忘川,“我们不只是认识,我们还谈过恋爱,你还把我甩了。你很有成就感是吗?那你就去告诉大家好了,让我的学生看看我是怎么为人师表的。季忘川,你总是这样,一点儿都见不得我好,你恨不得马上毁了我。”
说完,顾西抓紧自己的包,飞奔回自己的宿舍楼。她掏钥匙的动作很慌乱,进门立马把铁门关上,她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慢慢的下滑,下滑,最终瘫坐在地上。包里的透明药瓶滚了出来,她伸手捡起来,拧开瓶盖往嘴里送了一粒。闭了闭眼,吞下去一粒。
此刻的季忘川还站在原地发呆,他不明白顾西刚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只是想和她走近一些而已。可是她,好像很排斥他。
也许是顾西的话起了作用,季忘川一连好多天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每天回家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一眼对面的已经有些生锈了的铁门。那门紧闭着,她一连几天也没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季忘川最近应该是没有回来住,不过他的课应该是正常上,毕竟她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会坐在那里等着,说下节是季老师的课。
季老师,季老师,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大家会这样称呼他。
周六,顾西和赵医生越好去诊所拿药。她的药已经吃完了,说实话她并未感觉到一丝缓解。早上,她特意找了一件长袖衬衫套上,为的就是遮住胳膊上的抓痕。她也忘记了具体是哪一个晚上,她又没控制住自己,还是没忍住在情绪崩溃的时候用指甲把自己的胳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她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她现在每天都在担忧,长此以往,她到底能活到多少岁。
我没有得抑郁症,我知道,我很清楚,那不是抑郁症。我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我能睡得着觉,我也能吃得下饭,我甚至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工作。可是,当某一件事或某一句话让我感到难过的时候,我立马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毫无希望。我会莫名其妙的心慌,会狠狠的掐自己的手心,会控制不住的想划破我的手腕。我会想,如果我死掉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死,我还有我爸妈需要照顾。所以每次都是,情绪崩溃完之后我又要继续痛苦的活着。
太阳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顾西脑海里又闪过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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