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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上她的目光,没有打断,安静地听着。
“咱们还是要在外面生火做饭,比较好。”娘继续说道,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柔软舒适的桌布上摩挲着,眼神里充满了务实的考量,“不能对‘这里’太过依赖了。一来,外面的邻居们虽然不一定时时盯着,但咱们家若长久不冒炊烟,难免惹人怀疑。二来……”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更加深沉:“二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里’的东西再好,再方便,终究是……是超乎寻常的。咱们的根在外面,在柳树湾村。若是习惯了‘这里’的衣食住行,将来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变故,或者你需要长时间离开‘这里’,我们娘俩在外面,怕是连顿普通的饭都难以适应了。这不是长久过日子之道。”
娘的话语,像是一记警钟,敲在了我的心上。我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极有道理。空间是我的底牌和助力,但不能让它成为我们生活的全部,更不能让它使我们与真实的世界脱节。过度依赖,确实隐藏着风险。
我看着娘眼中那抹真切的担忧和深谋远虑,心中那点因为想庆祝而略微放纵的心思立刻收敛了起来。我放下筷子,坐直身体,脸上露出受教的神情,认真地点头:“娘,您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只想着今天高兴,没考虑那么长远。”我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您放心,我记住了。以后除非特殊情况,我们都在外面吃饭。今天这顿,就当是……是我为了庆祝新生,特意破例,好不好?”
听到我这么说,娘脸上的严肃神色才终于化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反手拍拍我的手背,语气重新变得柔和:“娘知道你是好心,想让我们吃好点。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破例一次,娘依你。只是这道理,咱们心里得明白。”
“嗯!”我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娘。”
“好了,”娘站起身,开始动手帮我收拾碗筷,动作利落,“吃也吃好了,话也说开了。咱们赶紧把这些收拾了,然后‘出去’。你里正爷爷还等着呢,别让他老人家等久了。”
“哎,好!”我和哥哥也连忙起身帮忙。
我们将用过的碗筷放入空间小楼的自动洗碗机(我解释为一种能自己洗干净碗的“机关箱子”),简单擦拭了餐桌。很快,餐厅便恢复了整洁。
我再次确认了外界院门紧闭,堂屋门闩好,然后意念一动,带着娘和哥哥离开了空间,重新回到了那间略显昏暗、带着泥土气息的农家堂屋。
窗外,真实的午后阳光透过窗纸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属于乡村的烟火和草木气息。
娘深吸了一口这外面的空气,仿佛要将那份踏实感重新纳入肺腑。她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襟,看向我和哥哥,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与干练:
“走,去你里正爷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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