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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爷爷看着我,又看看地上的背篓,脸上的严肃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这丫头……唉,行吧行吧,这次就收下。下不为例啊!”他示意柳奶奶把背篓拿到厨房去。
柳奶奶笑眯眯地应了,招呼狗蛋哥一起把背篓抬去了厨房。
趁着这个间隙,我想到一件要紧事,连忙正色问道:“里正爷爷,我有件事想问您。就是我那‘娘’……她当年走的时候,是不是把我那茅草屋的房契也一起带走了?”
这是我心里一直记挂的事。盖新房子,地契是关键。
里正爷爷听到我问这个,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沉重:“没有。你那个‘娘’,她把田契拿走换钱了。”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你爹当年被征兵走之前,特意来找过我一趟。他……他大概也看出你那不是个能安分守己过日子的,怕他走了之后,你那‘娘’会生出别的心思。所以,他偷偷把你家的田契和房契,都交到了我手里保管。”
我的心猛地一跳,屏住了呼吸,认真听着。
里正爷爷继续说道:“你爹当时跟我说,‘南山叔,画儿还小,她‘娘’……心思活泛,我怕我这一走,她要是想走,就让她走,但画儿的东西,必须得给画儿留下。这房契和田契,您帮我收着,谁来了也别给,除非画儿长大了,亲自来取。’”
“果然……”里正爷爷叹了口气,“你爹走后没两年,你‘娘’就耐不住清苦,跟一个外乡货郎勾搭上了。她跑来跟我闹,非要我把田契和房契都还给她,说要带着你去过好日子。我既然答应了你爹,怎么能给她?她就天天来我家门口哭闹、撒泼,骂得很难听……闹得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
我听着这些原身记忆中模糊的、属于成年人的龌龊和无奈,心里一阵发紧。原身那个懦弱的父亲,在关键时刻,竟然也为女儿留下了一丝保障。
“后来,”里正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我实在被她闹得没办法,眼看就要影响村里的风气了。我想着,田地没了,还能再攒钱买,但屋子没了,画儿你就真的没地方落脚了。所以……我最后只能把田契给了她。我跟她说,房契是画儿她爹特意交代留给画儿的,我说什么也不能给。她见实在要不到房契,就把那两亩田地给贱卖了,换了点钱,就跟那货郎……走了。”
听完里正爷爷的叙述,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还好!房契还在!这就好办了!有了房契,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处理那块地和上面的房子。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又追问道:“里正爷爷,那我还想问问,就是我家茅草屋旁边的那片竹林,还有屋后往屏护山脚下延伸的那一大片荒地,那些地,有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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