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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兮儿坐在墓碑前的台阶上,絮絮叨叨的说著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儿。
什么和悠然去吃了什么好吃的,什么班上的同学发生了什么搞笑的事,什么自己喜欢谁讨厌谁抱怨谁,事无巨细,清甜软糯的嗓音,悦耳而清澈。
她说的最多的,还是纪夜白。
“妈妈,大白他很坏的……从小到大都爱欺负我,我嘴笨,吵的过别人,却总是吵不过他……好气哦,呼呼……不过,他也有很好的地方啦……”宁兮儿托著腮,眼睛水亮亮的,笑起来星眸弯成月牙的形状,看的纪夜白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小姑娘,从来都是如此美好的模样。
手机在裤兜里嗡嗡震动了两声,纪夜白和宁兮儿打了声招呼,走开去接电话了。
他一走,宁兮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去了,眼圈霎时间红了起来,抚著墓碑的手指紧紧抠著那青石,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浓浓的哭腔,伴随著无尽的委屈,宣泄了出来。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送我上学,参加我的毕业典礼,还有结婚典礼……我一定乖乖听话,不惹你们生气,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们早点退休,然后我来养你们……”
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世界上有很多痛苦的事情,生离死别是其中痛中之痛。
宁兮儿哭的越来越凶,却死死的咬著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对不起……我是个贪心的小孩……”
她有纪家人宋家人的疼爱,可她还是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做著无穷无尽的噩梦。
梦里父母满脸带血,身影不停的倒退,她拚命的跑啊,追啊,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每做一次噩梦,就像是父母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她害怕、恐慌,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大白。
不知何时,纪夜白立在了她身后,看著她抱著膝盖,肩膀不停的耸动,安静无声的哭泣,像个受了委屈却不敢告诉别人的小孩子一样。
他犹豫著,走上前,手还来得及放到宁兮儿的头顶上,一阵桀桀阴森的笑声响了起来,“宁兮儿,你看这是什么?”
宁兮儿抬头,发现纪夜白也在后,下意识的去擦脸上的眼泪,然后才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个黑裙子的女人,长发及腰,她戴著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的眼神锐利、阴毒,好像毒蛇般令人心悸。
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个黑布包裹的物体,她往地上一扔,黑布抖落开,露出里面两个精致古朴的盒子。
宁兮儿全身血液逆流,身子不住的颤抖,“董樱落,你做了什么!”
被猜中身份的董樱落咯咯直笑,掀开了面纱。
她的脸遍布著脓包,五官畸形而扭曲,依稀还能看出许琉璃的影子。
“宁兮儿,看著你对著空气说话真是搞笑,你爸妈的骨灰可是在我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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