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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水和苏阮被带走时，天色已晚。

我站在月子中心门口，看着警车远去，忽然觉得疲惫。

管家递上来一杯温水。

“小姐，您今晚回老宅吗？老爷和夫人听说您的事，很担心。”

我摇头。

“去我的公寓。”

车子在夜色中穿梭，我看着窗外的霓虹，想起七年前那个夜晚。

江知水在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出心形，抱着吉他跑调地唱了一整晚，最后被保安赶走时还冲我喊。

“沈花零，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

我当时想，这人真傻。

傻到让我忍不住动了心。

如今想来，傻的是我。

回到公寓，我踢掉高跟鞋，

管家发来消息。

【小姐，江氏集团的股票已跌停，明早会宣布破产清算。江夫人正在花家老宅跪着求见。】

【让她跪着。】

然后关机。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全是江知水的笑容，他叫我“宝宝”，说“我懂你就好”。

可画面一转，却是他和苏阮在床上纠缠。

“花零太冷了，像块冰，哪有你骚。”

我被恶心醒时天已大亮，枕头湿了一片。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江知水的狐朋狗友。

我挑了其中一个回拨，对方立刻接起，声音急切。

“花零姐！知水哥在警局里不吃不喝，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那让他去死吧。”

“不是……”

对方支支吾吾。

“江夫人昨晚突发心梗，现在在icu，想见你。”

我沉默三秒，挂断电话。

江夫人是江家的主心骨，也是当年逼死苏阮父亲的幕后黑手。

她若死了，江家就彻底完了。

但我为什么要去？

我起身洗漱，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想起大一那年。

我在音乐室练歌到深夜，江知水趴在窗外看了三个小时，最后递进来一瓶温热的蜂蜜水。

“你唱歌的时候，像只天鹅。”

那时候他的眼神像一汪清泉一样。

很好看，我现在都还记得。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算了，我还是选择去了医院，就当为我七年的愚蠢画个句号。

江知水跪在我脚下。

“花零，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肯定不相信。”

“但我跟阮阮在一起真的是为了你，因为你性子太冷，我只有跟别人演练几千遍才不会被你的冷漠击退。”

“我开始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但我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

我懒得听他自以为深情的独白。

“真的爱上我还连续出轨一年？”

他指着妇产科的门口。

“我已经让阮阮把孩子给打掉，你想要孩子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从玻璃窗看着床上竖起耳朵的江母。

“不好。”

“哪怕这时候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是你们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给他看刚刚还大着肚子准备坐飞机的苏阮照片。

“我们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