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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算法逻辑，从用户行为序列的关联性入手，而不是单纯依赖标签。”

我简单阐述了几点构想。

季冬宜听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一锤定音。

“按方总监的思路，技术组重新评估。”

“散会。”

其他人陆续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两个。

他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

“紧张吗？”

我接过水杯，指尖温热。

“有点。但更多是兴奋。”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极淡的赞许。

“刚才那个切入点，很漂亮。”

“方总监，欢迎回来。”

项目推进得比预期顺利。

我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仿佛要将卧病在床时丢失的时间，加倍夺回来。

季冬宜是个要求严苛的合伙人，但极其专业，和他共事效率很高。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这天晚上，我们一起加班核对最后的招标文件。

结束时，已是深夜。

他拿起外套：

“走吧，送你回去。”

车上，我们都很沉默。

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快到公寓楼下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

“我母亲去世得早，也是癌症。”

我微微一怔，转头看他。

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

“那时候，我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衰弱，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那天在公园，看到你”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但我明白了。

他最初伸出的手，或许夹杂着对过往无力感的弥补。

“但现在”他缓缓将车停稳，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向我。

“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一棵经历过烈火，从焦土里重新长出来的树。”

“不是因为怜悯，方觉夏。”

“是因为欣赏，甚至钦佩。”

我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竞标的日子终于到了。

会场里，精英云集。

我和季冬宜带着团队，从容地步入会场。

不出所料，看到了坐在竞争对手席位的顾默柏。

他瘦了很多，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和焦躁。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审视，还有一丝

难以掩饰的悔恨。

徐晴没有跟他一起来。

那场婚礼闹剧后，听说徐家迅速与她做了切割，她也声名狼藉，不知所踪。

竞标过程异常激烈。

轮到我们陈述时，季冬宜负责整体战略，我负责核心技术与数据模型的讲解。

当我站在演示屏前，条理清晰地阐述我们的方案时，能感觉到台下评委们赞许的目光。

也能感觉到，顾默柏那道死死钉在我身上的，灼热又痛苦的视线。

最终宣布结果，我们毫无悬念地胜出。

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顾默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雕像。

散会后，他在走廊尽头堵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