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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种事。她总是一杯茶，坐在那里，听他们说，然后说几个字，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他当时还觉得她装模作样。

现在，他脑子里全是林素那张平静的脸。他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手机。

翻到那个他刚删没多久的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还是那种声音，没什么起伏，像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林素……”张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又……又出事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说。”“天科的李天科，他疯了，到处撬我们客户，挖我们的人。我……我顶不住了。

”张诚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窝囊。“李天科的儿子，去年因为酒驾，被抓了。

”林素说。“是啊，这事谁都知道，判了半年。”“他儿子在里面，被人打断了腿。

”林素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打他那个人，叫王强，刚放出来，欠了一**赌债。

李天科花了五百万，才把这事按下去。”张诚愣住了。这事，他闻所未闻。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没用。”林素说，“你去找市医院的赵副院长，他儿子在瑞士读书，学费是李天科出的。你跟赵副院长说，你知道他太太的银行账户里，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海外信托基金的钱。让他把李天科挪用公款给赵太太买信托的证据，交给你。”张诚的手开始抖。“这……这……”“你想要的，我给你了。”林素说，“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电话又挂了。张诚呆呆地站在原地，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浸湿了。他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到头来，可能连颗棋子都算不上。

6张诚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去了城西那个破旧的小区。他得亲眼见见林素。

他得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站在那栋楼下，看着楼墙上斑驳的痕迹，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霉味，心里五味杂陈。他记得林素刚跟他那会儿，最怕潮湿，最喜欢晒太阳。他上楼，敲门。门开了。林素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素着脸，看上去比离婚那天还要憔悴。“进来吧。”她说。

张诚走进去，屋子小得可怜，连个转身的地方都费劲。唯一的桌子上，摆着一碗泡面，面汤都凉了。“你怎么……住这种地方？”张诚忍不住问。“房租便宜。

”林素指了指唯一的一把椅子，“坐吧。”张诚没坐。他看着林素，这个他曾经睡在身边的女人，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昨天的事……”“我让你办的事，办了？”林素打断他。“办了。”张诚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赵副院长吓得够呛，全都交代了。”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