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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谢夫人的葬礼过后，我退了学，搬回了谢家老宅。

不是以养女的身份，而是保姆。

我包揽了宅子里所有的家务，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试图清洗我身上的罪孽。

苏锦茵以“陪伴谢临走出伤痛”为由，成了谢家的常客。

而谢临，他看我的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苏锦茵的每一次“关心”，都像是在提醒他，我是如何害死了他的母亲。

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寒冬腊月，他会把堆积如山的衣服丢给我，命令我必须用冷水手洗。

刺骨的冷水漫过我的手背，皮肤很快就冻得通红，然后失去知觉。

没过几天，我的手指就生了冻疮，又红又肿，后来开始溃烂，一碰水就疼得钻心。

我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洗。

我觉得这是我应得的。

家里招待客人时，他会把我叫到客厅，让我端茶倒水。

当有客人好奇地问起我的身份时，他会端着酒杯，用一种轻飘飘的、近乎施舍的语气说：“哦，只是家里的保姆。”

那些探究、轻蔑、同情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只是麻木地给他们添茶。

他会在深夜醉酒后，跌跌撞撞地闯进我的房间，掐着我的脖子，一遍遍地质问我。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的话，比任何利刃都锋利，轻易地剖开我的胸膛。

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愈发坚信自己罪该万死，所以默默承受着他所有带着恨意的苛待。

直到那一次，他醉得更厉害。

他撕碎了我的衣服，将我压在身下。

我没有反抗。

或许在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发泄恨意，也是一种赎罪。

那晚之后，我意外怀孕了。

看着那张孕检单，我躲在房间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惶恐，也是一丝连我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微弱期待。

我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一个孩子，或许能让他放下一点点怨恨。

那天，我捏着那张单薄的纸，像是捏着我全部的希望，走到了他的房门前。

我想告诉他。

我抬起手，正要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

我打开了门。

却看见了，谢临和苏锦茵，两个人赤裸着身体，交缠着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