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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沈砚辞彻底疯了。

他再也没有踏入过后宫任何一处殿宇，终日将自己关在坤宁宫里，抱着姜柚的旧衣和那个染血的香囊。

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放声痛哭，时而痴痴傻笑。

朝政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奏折堆积如山，边境告急文书雪花般飞来，群臣在乾清殿外跪求数日，哀嚎不断，他避而不见。

苏国的天，彻底塌了。

他仿佛活在一个只有姜柚的幻梦里，拒绝接受她已经离开的现实。

“陛下，您多少用点膳吧”内侍小心翼翼地端着膳食，走到沈砚辞身旁。

“滚！阿柚还没用膳，朕也不吃！”他一把掀翻食盘，双目赤红。

“陛下，边关急报”

“边关？阿柚都不在了，朕要这边关有何用？去找！去找能通晓异世之术的能人！朕要找回皇后！”

他开始了接近疯魔的寻找姜柚。

悬赏万金，搜寻天下所有号称能沟通阴阳、知晓异世的高人巫师。

一时间，无数江湖术士涌入皇宫，各种荒诞离奇的招魂仪式、寻踪法术轮番上演。

有术士说需要至亲之血为引，他便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

有术士说需要焚烧皇后心爱之物，他便将姜柚留下的衣物首饰投入火盆，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然后像个小孩般蹲在灰烬旁呜咽痛哭；

有术士给他服用各种成分不明的丹药，说是能开启“天眼”，让他看见异世，他明知可能有害，也不顾一切的仰头吞下，然后抱着沉重的脑袋忍受剧痛，只为了能在幻觉中再看姜柚一眼。

国库以惊人的速度消耗，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头发大把脱落，脸色蜡黄，双眼因长期流泪和服用丹药而变得浑浊不堪。

他时常产生严重的幻觉，看到姜柚就站在不远处对他微笑，可当他扑过去时，却只能拥抱到一片虚无。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一位跟随他多年的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跪地哭诉，“皇后娘娘她已经仙去了啊！您要保重龙体，这江山社稷没了陛下可如何是好啊”

“你胡说！阿柚没死！她只是回家了！她一定会回来的！”沈砚辞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暴怒地打断他，“再敢咒皇后，朕砍了你的头！滚出去！”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皇帝，已经疯了。

为了一个“死去”的皇后，彻底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