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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隔绝了外面一切声响，也仿佛隔绝了那个让苏念溪痛苦不堪的世界。

她麻木地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甚至连对外界的感知都没有了。

一连几天，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白的天空。

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荒凉。

周凛小心翼翼的递来一杯温水，轻声开口：“念溪，江肆他在为你报仇了，唐薇薇‘不小心’被车子碾压过四肢，过往在国外混乱的私生活也都暴露出来，现在的她人人喊打，人也已经瘫痪了。”

“江伯父那边，被从董事会驱逐，被江肆囚禁在精神病院了，他虽然没死，但这么活着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念溪，医生说你的身体只要跟着好好接受治疗，也会延长寿命的。”

周凛默默说了许多，可苏念溪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为她报仇，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妈妈就能活过来吗？

她就能摆脱这具破败不堪，日夜疼痛的身体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一切都毫无意义。

她真是太累了，只想结束这一切。

她接过温水，抿了一口：“周凛，你也走吧。”

周凛愣了一下，随即急切地开口：“念溪，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我是喜欢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江肆，只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不料苏念溪轻声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推荐给我那家珠宝店的时候，你也同时告诉了唐薇薇吧。”

“这三年，你等着我去求你，就放任事情发生，试图把我逼到走投无路，好成为你掌心的金丝雀。”

周凛面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念溪，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好了。”苏念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放心，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毕竟我也没为你付出过什么，你我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罢了。”

她总是会懂得，该如何用最平静的话，戳中人最痛之处。

陌路人，周凛苦笑，是啊，他们只是陌生人，他连江肆都不如，他什么都不是。

可现实不允许他继续思考，因为江肆站在门外听到了一切。

他匆匆冲进来将周凛带出病房，随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做了多年的所谓兄弟，此刻也会扭打在一起。

苏念溪只是默默听着，目光落在了枕头边，那个已经被她磨得有些锋利的镯子，心里已经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