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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瑾脩的脸色惨白如纸,白鸾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终于明白,白鸾的恨并非无的放矢,那是数万人的性命堆积起来的怨毒。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无论初衷如何,极寒之城的覆灭终究与他们有关。
而当年之所以放下仇恨已命相救,是因为喜欢墨殇的缘故,但墨殇死后,她的心理又开始极度扭曲,想要报复。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窜入他的脑海,结合白鸾对墨殇的复杂情感、白渊与墨殇隐约相似的眉眼,一个惊人的猜测脱口而出:“那你难道没告诉白渊,他的生父就是墨殇吗?”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战场瞬间死寂。
白渊脸上的疯戾瞬间凝固,他猛地转头看向白鸾,眼神里满是震惊与茫然:“母亲他说的是真的?我的生父是墨殇?那个你恨了二十年的人?”
他从小在极寒之城长大,身边只有母亲白鸾。
他无数次问过自己的生父是谁,白鸾要么厉声呵斥,要么沉默不语,只说他的生父是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他一直以为生父是死于战乱的普通士兵,却从没想过,会是母亲口中那个欠了他们母子的墨殇!自己还曾扮演墨殇好久。
白鸾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白渊的目光,声音微弱得像蚊蚋:“不是他胡说的”
“胡说?”
闫瑾脩看着白鸾慌乱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白鸾,你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眉眼、他对蛊术的天赋,甚至他发怒时的神态,都和墨殇如出一辙!你敢说他不是墨殇的儿子?”
“母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渊抓住白鸾的胳膊,用力摇晃着,眼中蓄满了泪水:“我的生父到底是谁?是墨殇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复仇是为了母亲,为了极寒之城的百姓。
可如果他的生父是墨殇,那他恨的人,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残害的百姓,竟是父亲当年拼命想要守护的人?
这二十年来的恨意,难道从根源上就是一个笑话?
白鸾被晃得踉跄了几步,她看着儿子痛苦的眼神,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
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声音哽咽:“是他是墨殇的儿子”
这一句承认,如同晴天霹雳,将白渊彻底击垮。
他踉跄着后退,松开了白鸾的胳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我恨了二十年的人是我的生父我杀的人是我父亲想护的人”
他猛地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眼中的疯戾与怨恨瞬间被迷茫和绝望取代。
二十年来的信念轰然崩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而活。
白鸾看着儿子崩溃的模样,心中的悔恨与痛苦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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