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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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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匆匆赶来，一把抱住我，眼中的担忧让我有些恍惚。

我恍然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少年郎，抬手想摸他的脸。

一道娇俏的女声蓦然响起：

“皇上，臣妾忽然想起家乡的童谣了。若是能用小皇子的人皮做面小鼓就好了。臣妾听说呀，刚出世婴孩的皮最是细嫩，做成鼓面，定能响彻千里。”

她轻抚萧烬的手臂，楚楚可怜：

“这样每次听到鼓声时，臣妾就不会那么想家了呢。”

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檀木珠子滚落满地。

萧烬的喉结动了动，竟没有立即斥责。

我看着萧烬平静的脸，心中涌上恐慌：

“阿烬，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听她的！”

萧烬低眸看我，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声音温柔到残忍：

“阿绣，朕灭了北境三十八城，让雪儿没了家。我愧对她。不过是张皮，只要让雪儿开心，朕做什么都愿意。”

我浑身剧烈颤抖着，突然感到一阵温热涌出，竟是气得当场破了水。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我死死抓住萧烬的衣摆，声泪俱下：

“阿烬……求求你……这是我们的骨肉啊！不要把我们的孩子做成鼓好不好？”

眼见他无动于衷，我狠狠盯着他，嗓音凄厉：

“萧烬，你若敢动我的孩儿，我做鬼都要撕碎你的龙袍！”

萧烬轻轻抚开我汗湿的发，叹了口气：

“阿绣，你看你，十指尽断，脊骨碎裂，这副身子早就残破了。怀胎十月这般辛苦，生下来哪有精力照料他？不若赠美人一笑。日后养好了身体，再怀几个便是。”

我浑身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血肉都在发冷。

原来他全都知道。

知道我十指尽断的痛，知道我剜心取血的苦，知道我为他付出这么多，用满身伤痛为他夺来江山！

可这些！却都不及赫连雪一笑！

可悲！我真是愚蠢！我竟用族人的血，用未出世孩儿的命，用自己残破不堪的身躯，一针一线缝出这个chusheng的帝王命！

接生婆撕心裂肺地喊：

“娘娘！快用力啊，小皇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我死死咬住嘴里的软木，指甲在床板上抓出数道血痕。

满屋血腥气，恍惚间，我听见萧烬对赫连雪轻笑：

“爱妃想要什么花色的鼓面？金线绣云纹可好？阿绣的绣工天下无双，连龙脉都能绣活，保准你会喜欢。”

赫连雪倚在萧烬肩头，娇嗔道：

“皇上这般夸赞皇后娘娘，臣妾可真是比不了，难怪娘娘能独占圣宠这么多年。”

萧烬低笑着捏住她的下巴：

“朕的雪儿又吃醋了？绣娘怎及得上你？还记得鸣沙谷那日，你执意随你父皇出征，我对你惊鸿一瞥……那时朕就发誓，定要灭了北境，将你抢来。”

我突然感受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就在这一瞬间，我浑身猛地痉挛，一声尖锐的啼哭响彻殿内。

接生婆惊喜呼喊：

“生了生了！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