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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于堂,进行监考,确实有些乏味至极。
柳承嗣毕竟也是第一次担任提学官,宁江府院试亦是他主持的第一场院试。
所以很多规矩他都要在极短时间内学会。
昨夜亦是彻夜不眠。
此刻虽有浓茶提神,可还是有些倦怠。
但是作为提学官,他若是在考场上睡着了,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王知府。”
“我素知宁江府乃文风昌兴之地。”
“不知本场院试,王知府可有看好的学子?”
柳承嗣随意攀谈道。
再这么枯坐下去,他真要睡着了。
“学政大人容禀。”
“这品学兼优的学子自然是有。”
“可若是一时间让我说出几个来,还真说不好。”
王知府打着哈哈。
他可不想被人诟病趁机在大宗师面前举荐自家子侄。
亦不想同柳承嗣交往太深,更不想承了柳承嗣的人情,那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被打上‘舔靴公追随者’的名号?
王知廉素来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官声的。
“哦?是吗?”
“听说王知府前些日子,在府试中点了一个八岁稚童当案首?”
“可有此事?”
“此子,参加了本次院试否?”
柳承嗣此刻的心态倒是极好,再度开口道。
在来宁江府之前,他多多少少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
毕竟是自己新官上任案临的第一场院试,可马虎不得。
“应当是参加了吧”
“没想到学政大人还知道此子。”
“难不成此子同学政大人有旧?”
王知府不动声色道。
“那倒不是。”
“只是八岁的府案首,这名头确实够响亮!”
“王知府既然点了此子为府案首,那应当十分了解此人吧?”
柳承嗣仍旧一脸随意道。
“不熟。”
王知府摆头道。
在不知道这个柳承嗣的真实目的之前。
王知府的防备心还是很强的。
提学官柳承嗣微微一笑,此刻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那双沉下去的眼睛中,充斥着一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辰时。
照例。
由官员先念诵一遍题目。
随后胥吏将题目写在木板上,四处巡视。
若有学子看不清时,亦可提醒胥吏,将木板放置于考舍前抄录。
方子期扫了一眼题目,也就记住了。
院试第一场考四书文两篇,外加试帖诗一首。
这一点倒是同府试相差不多。
上午发放的考题就是两篇四书题。
第一道题: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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