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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但愿冯先生的虚伪能演一辈子。”
冯斯乾翻转帕子,将血迹略微少些的那一面重新捂在伤口,不曾回应我什么。
殷怡没再追问,她明显倾向冯斯乾是真话,他比我底细清白,之前从没出过轨,遇到我才难得失控,一个一贯克制自律的男人,一个身经百战的狐狸精,换做是我,我也信男人。
斗不赢我躲得起,我正准备回包厢,伫立在走廊尽头的林宗易忽然喊我名字,“卿卿。”
我闻声望过去,他逆光而立,看不真切面容,一副轮廓如松竹一般温雅英挺。
我挥手示意,“宗易,我马上回去。”
我刚迈开步,冯斯乾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经意,他挡住我去路,随手掏出烟盒,撕掉包装的塑料膜,他直奔墙角下的垃圾桶,顺势和殷怡拉开距离,不着痕迹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卿卿。”
我情不自禁一抖。
记忆卷土重来,一句冯先生的卿卿。
这是我当初勾引他,无数次暧昧撩人的开场白,他一度沦陷于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谎言里。
直到我揭开他的面具,从头至尾是我自以为他沦陷,冯斯乾从未真正沦陷。
“很有情趣。”他仰起头,面容阴晴不辨,昏昏淡淡的灯光洒落,冯斯乾迎着光柱嗑出一支香烟,衔在指尖,“我有个习惯。凡是与我有关的人和事,即便我不要了,别人也不许。”
我咬紧牙关,“丈夫称呼妻子是天经地义。”
他叼着烟点燃,在吐出第一口烟雾时,他转身避开了我。
林宗易并未理会冯斯乾,各自沉默擦肩而过,他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伸手抚摸我汗涔涔的面颊,“你出来太久,我担心你不舒服。”
我窥伺着站在窗下的男人,雪白衣袖被鲜血浸润,再次渗出止血的帕子,粘连住肩胛的皮肤,他心不在焉朝地面掸落一截烟灰,他感应到什么,目光在这时掠过我,林宗易背对他,我却是直面他,四目相视间,他一双深沉至极的眼睛极度危险,也极度凌厉。
我强作镇定说,“在洗手间碰上魏太太了,魏总也在场子打牌,她邀请我一起,就聊了几句。”
林宗易牵着我手,我跟随他原路返回包厢,经过殷怡身边,她犹豫了一秒,小声打招呼,“舅舅。”
虽然殷怡经常刁难我,但对于林宗易,特别是他一脸严肃不理睬她,殷怡非常畏惧。
林宗易停下脚步,打量她片刻,终究作出长辈的样子,给了殷怡颜面,“还在吃药。”
殷怡点头,“今天出结果,斯乾的手机打不通,我等不及了,想起他在这里应酬,就来找他。”
“是吗。”林宗易眉间含笑,偏头问冯斯乾,“什么结果。”
冯斯乾挑眉,“宗易很关心吗。”
林宗易把玩掌心内我的手,“我的外甥女,我自然关切。”
殷怡心惊胆战注视冯斯乾,“我还能怀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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