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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她声音哽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帕子上的暗红血迹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杜明月指尖发颤。她眼眶里的泪珠簌簌往下掉,砸在手背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老夫人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终是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抚上她发顶:“傻孩子,哭什么。人活一辈子,谁还没个三灾六病的。”
“可这不是普通的病!”杜明月攥紧帕子,指节泛白,“您到底瞒了我多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怪不得回来的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外祖母消瘦了。
偶尔也会听见外祖母压抑的咳嗽声,但每次问起时外祖母总用老毛病的借口进行搪塞,后来更像是刻意控制,很少在自己面前咳嗽了。
一想起这些,杜明月心口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又酸又疼。
她太不应该了,回来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外祖母的半点异常。
老夫人被她问得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去年入秋就有些苗头了,但咱们杜家有钱有药,想着总能治好,熬熬或许就过去了,所以才一直没说......”
“熬?”杜明月急得直跺脚,“这怎么能熬!这病不是神医都很难治,外祖母如果早点同我说,我哪怕散尽家财,遍访天下名医,也一定会请到神医给你诊治的!”
“我先找个大夫来问问什么情况。”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外祖母死死拉住。
杜明月一愣,发现外祖母此刻爆发出来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固执,“别去了,月儿。”
“为什么?”杜明月不解地回头,看见外祖母眼底深藏的疲惫与决绝,心猛地一沉。
“我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一年里,外祖母也花费了不少银钱,能用的药都用了,可是我这病是药石无医,我也就慢慢的看开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坐下,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可惜我不能再多陪你几年。听我说,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杜明月却听得字字清晰。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歇了,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以前你小的时候,你总说,想知道爹娘的事。”老夫人望着窗棂上的雕花,眼神飘得很远,“今日我便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世。”
杜明月一愣,神色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外祖母,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杜明月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听错,还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母亲......其实,不是你亲娘。”外祖母看着杜明月叹息了一声,似乎在为她的身世感到惋惜。
“你是我女儿捡来的。那年她去京城探望亲戚,在城外的破庙里发现了襁褓中的你,怀里还揣着块暖玉,上面刻着个“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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