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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旁若无人的珍视,刺得阮枝枝心头发慌。
她看着谢枕书那近乎癫狂的模样,拔高了声音,试图用惯用的手段威胁他:“你若还想尚公主、娶我,就立刻把这口破棺材扔去乱葬岗!”
她以为,他总会妥协的。
可这次,谢枕书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他缓缓转过身,眼底的冰冷几乎能将人冻伤:“滚。”
一个字,让阮枝枝彻底愣住了。
她不甘心地想上前,却被他眼中翻涌的杀意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她转身欲走时,谢枕书忽然对侍立在旁的陈舟扬了扬下巴:“去,把那天在书房里,掌掴夫人的那个丫鬟带上来。”
那丫鬟被拖进来时还在瑟瑟发抖,看到阮枝枝便哭喊:“小姐救我!”
“她脸上挨了一百下,”谢枕书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就还她一百鞭,让所有人都看着,什么是以下犯上的下场。”
阮枝枝尖叫着想去阻拦,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鞭笞声在寂静的灵堂里此起彼伏,格外刺耳。
那丫鬟的哭喊声从高亢到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谢枕书你疯了!”阮枝枝目眦欲裂,“你为了那个贱人,杀我的人?”
闻言,谢枕书笑了,可那笑意却比哭更难看。
“是,我是该疯一次了。”
说着,他看向面如死灰的阮枝枝,语气淡漠如冰。
“即日起,我与丞相府解除婚约。你,另嫁他人吧。”
这是他迟来的切割。
是他当初鬼迷心窍,错把鱼目当珍珠,才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挚爱。
阮枝枝彻底慌了,挣扎着尖叫:“不!谢枕书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父亲是丞相!”
可侍卫们哪里会听她的,将她半拖半架地“请”了出去。
尖锐的哭喊声在院外渐行渐远。
男人则重新坐回了灵柩旁,指尖轻轻敲着棺木,像是在与里面的人说话:“阿寻,你看,都清净了。”
他脸颊苍白,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悔恨。
他替她出气了……
可这迟来的清算,再也换不回那个会对他笑,会为他挡刀的女孩了。
8
灵堂里的白幡被穿堂风吹得猎猎作响。
谢枕书守在灵柩旁,眼底的青黑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坐了三天,只是呆呆地看着烛火摇曳,仿佛想将自己的影子也投进那口棺木里,离里面的人近一些。
此时,他派去调查整件事的陈舟终于掀帘而入。
陈舟捧着一卷宗卷跪下,声音压得极低:“大人,都查清了。”
谢枕书的目光终于从灵柩上移开,落在陈舟手里的宗卷上。
可他的指尖触到那微凉的纸张时,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竟有些不敢打开。
陈舟见状,只能低声念给他听。
“夫人……夫人在被您送入天牢前,确实烧毁了所有她为您完成的任务卷宗,还有……还有您当初送她的那块定情信物,一块被她亲手打磨了七年的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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