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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你可认得此人?”李若琏问道。
那史官看到钱谦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爬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钱大人!救我!救我啊!我把什么都招了!我把您怎么吩咐我篡改史书,怎么污蔑陛下,怎么美化你们叩阍的行为,都都写下来画押了!求您跟这位大人说说,饶我一命吧!”
李若琏一脚将那史官踢开,冷冷地说道:“钱大人,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盟友。还没等上大刑,就什么都说了。你觉得,你的那些同道,能比他多扛多久?”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魔鬼般的诱惑。
“皇上说了,只要你肯合作,将天机阁在京城的所有据点、人员名单,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他可以饶你不死。甚至可以保留你钱氏一门的富贵。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选。”
“不死?”钱谦益惨笑起来,“落到你们手里,再落到他们手里,生不如死!我告诉了你们,我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天机阁!”
“看来,钱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钱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给他松松筋骨。”
“喏!”
几名校尉狞笑着走了上来,将钱谦益拖向了墙边那具冰冷的老虎凳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很快就从刑讯室里传了出来,在阴森的诏狱里,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乾清宫里。
朱由检正与内阁首辅温体仁,商议着如何处置这次“东林谋逆案”所引发的朝堂动荡。
“皇上,”温体仁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此次涉案官员,多达七十余人,其中不乏六部九卿的高官。若尽数罢免,恐怕朝局会陷入停摆。臣以为,当以雷霆手段,惩处钱谦益、左光斗等首恶,以儆效尤。至于其余胁从者,可酌情从轻发落,以安抚人心。”
朱由检知道,温体仁这是老成之言。但他要的,不仅仅是安抚。
“首恶必办,胁从不问,这是自然。”朱由检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温体仁,“但空出来的这些位子,该由谁来坐,温爱卿,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温体仁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皇帝在考验他,也是在给他机会。他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递了上去。
“启奏陛下,臣以为,吏部尚书一职,可由现任侍郎张维贤接任,此人勤勉务实,不涉党争。户部尚书,可由”
他推荐的,大多是一些在之前的党争中,保持中立,有能力但因为没有靠山而不得志的实干派官员。
朱由检拿过名单,仔细地看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王承恩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附在朱由检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由检的眉毛微微一挑,对温体仁说道:“温爱卿,你先退下吧。你这份名单,朕会仔细考虑的。”
“臣,告退。”温体仁躬身退下。
待他走后,朱由检才对王承恩问道:“说吧,诏狱那边,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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