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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他敏锐捕捉到了顾婉鸢那一丝惊慌。

商人的本能让他开始审视顾淮。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顾淮掏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划着，“比如，你去年挪用公款填你赌债的那个窟窿，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账目做得挺漂亮，可惜经不起细查。老头子生前就知道，压着没动而已。”

顾婉鸢的脸瞬间白了一分。

她嘴唇微张、没立刻反驳。

谢凛的眉头锁死了，他看向顾婉鸢，眼神里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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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你妈为什么这几年拼命把你往董事会塞？”

顾淮淡淡觑她一眼：“因为她手里那点股份快质押完了，就指望你上去好看紧她的摇钱树。”

“这事，圈里几个大佬都知道，笑掉大牙了。”

顾淮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顾婉鸢脸上又白了一分，嘴唇开始发抖。

下意识松了谢凛的手。

谢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顾淮说的这些细节，不像凭空编造。

“还有，你最大的倚仗——张董、李董那几位元老，答应在周五董事会上支持你？”

顾淮轻笑一声，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显得格外残忍。

“真不巧，他们昨天刚跟我打完高尔夫，表示以后顾家的事，还是得看正统继承人的意思。”

“而你、顾婉鸢、不算。”

“需要我现在打电话给张董，让他亲口跟你说吗？”

他作势要拨号。

“不可能！你骗我！”顾婉鸢猛地看向谢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谢凛！他是叶玫找来骗我的！对不对！我们顾家根本没有这号人！你说话啊！”

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崩塌。

谢凛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死死盯着顾淮。

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顾淮太从容了。

谢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不是傻子，到了这一步，他明白顾淮大概率说的是真的。

如果顾婉鸢失去一切……

顾淮却直接忽略了谢凛变幻莫测的脸色。

他俯下身，靠近顾婉鸢。

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无比：

“姐，再告诉你个秘密。你妈当年能上位，是因为她怀了你。可惜啊……爷爷早知道你根本不是顾家的种。”

“你那个亲生父亲，好像姓王？还是隔壁修水管的？”

“不然你以为，爷爷为什么始终防着你们母女一手？真以为他老糊涂了？”

顾婉鸢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水里，连血色都彻底从脸上褪去。

她眼神空洞，嘴唇嗫嚅着：“不…不可能……你撒谎…你一定是叶玫找来……”

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股嚣张气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碎开，露出底下不堪一击的虚软。

她一直坚信不疑的世界，她争夺、算计、视若囊中之物的顾家帝国。

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海市蜃楼，在她眼前缓缓坍塌。

谢凛见此，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