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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晓晓笑了，那笑比哭还难听。

她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狠狠摔在母亲身上。

最上面的一张，是医院的尸检报告。

右下角鲜红的印章刺目无比。

下面，是几张癌症诊断通知书，日期从去年冬天开始，一次比一次严重。

晚期，扩散，预后极差…

那些冰冷的话，此刻无声地诉说着我最后时光所经历的折磨。

“你自己看啊！”

晓晓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看看你的好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看看她最后那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

母亲像是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接住几张飘落的纸。

目光仓皇地扫过上面的字句。

她的手开始颤抖。

“因为少了一个肾，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化疗。”

“医生早就说了，她撑不过这个冬天！”

晓晓指着那些报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次发作起来疼得全身抽搐，冷汗能把被子浸透。”

“出租屋里没有暖气，冬天跟冰窖一样。”

“她连买床厚被子的钱都要算计，她是怎么硬扛过来的，你们想过吗？”

“不可能。”

许岩咬牙低吼出声，他像是找到了反驳的点，“她工资不低，而且她那种唯利是图，谁有钱就往谁身上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积蓄？装可怜博同情这一套，她最擅长了。”

看啊，乔澜。

直到此刻，他依旧用最恶意的揣测来定义你。

我漂浮着，心口空荡荡地发冷。

“积蓄？”

晓晓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许岩，你的‘岩海科技’，最初那笔五十万的启动资金，是怎么来的？”

许岩猛地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那是我…”

“是你什么？”

晓晓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步步紧逼，“是你父母给的？是你拉的投资？你忘了你当初像只丧家之犬，求遍所有人却没人看好你的时候，是谁把一张存折塞给你，说‘算我投资’的？”

许岩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那是乔澜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是她没日没夜加班，省吃俭用存下的每一分钱。”

晓晓声音愤懑，“她甚至为了凑够那五十万，偷偷去借了网贷，借遍了所有能借的朋友。”

“她怕你有心理负担，骗你说那是她家里给的钱。”

“不…不可能…”

许岩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却失去了之前的底气，眼神开始混乱。

“还有你……”

晓晓的目光猛地射向一旁脸色同样变幻不定的顾城，“你说她试图爬你的床？不知廉耻？”

顾城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立刻梗着脖子：“难道不是吗？她当年…”

“当年是你母亲。”

晓晓厉声打断他，她从文件袋最底下抽出一部旧手机。

那是我生前用的手机。

她找出一条短信，几乎要怼到顾城眼前，“是你母亲拿你的前途威胁她，逼她离开你。”

“如果她不跟你断干净，你母亲就会放弃你，把你送出国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