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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那段录音和监控视频被疯狂转发。

吸血鬼父母、重男轻女害死人等话题接连上了热搜。

哥哥的婚事当天就黄了，听说女方家看到视频后直接退了婚。

姑姑一家成了整个小区的笑柄，连门都不敢出。

而妈妈的孩子终究没保住。

高龄产妇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她在怀孕四个月时大出血，差点没命。

妈妈来的时候，小区保安提前打过电话。

“顾小姐，有位自称是您妈妈的女士在门口徘徊很久了，要不要放行？”

我本该拒绝的。

可当我看到她蜷缩在保安亭角落的样子。

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抱着我，在爸爸的皮带下瑟瑟发抖。

“进来吧。”我说。

妈妈浑身湿透，我递给她毛巾。

她接过去时，我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

那是去年被爸爸打断后没接好的旧伤。

她捧着热水杯，声音发抖。

“妈这次真的想通了。”

妈妈说了很多。

说爸爸拿走了赔偿款去赌，输得精光。

说姑姑逼她去做保洁还债。

说妹妹整天在外面鬼混，根本不管她死活。

说到最后，妈妈抬头看我，眼里含着泪。

“妈现在才明白，这个家只有你对妈好过。”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从拿出两万块钱，推到她面前。

“离婚吧。”

她的手指颤了颤，没去拿钱，反而攥紧了衣角。

“妈这么大岁数了，离婚多丢人啊，再说，离了婚，妈能去哪儿？”

“你可以跟我住。”我说。

她眼神闪烁，最终摇了摇头。

“不行，你爸会打死我的…而且，街坊邻居会怎么说？”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有些人宁愿在烂泥里打滚，也不敢挣脱枷锁。

“我救不了你了，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打1500块赡养费，多的没有。”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低下头，攥着那两万块钱，离开了。

妈妈走后，妹妹开始频繁联系我。

起初，她还是那副得意洋洋的口气：

【姐，你现在后悔了吧？爸妈现在只疼我一个！】

附上一张全家福，她坐在中间，爸妈一左一右搂着她，笑容灿烂。

后来，她的消息渐渐变了味：

【爸又喝醉了，打碎了玻璃，妈的手被划伤了……】

【姐，你能不能跟爸说说，别让我嫁那个人？】

最后，变成了绝望的求救：

【姐！爸收了三十万彩礼，逼我下个月就嫁！那人四十多了，前妻就是被他打跑的！求求你救救我！】

我没有回复。

曾经，我给过她无数次机会。

我教她读书，她却把我的笔记卖给同学换零花钱。

我劝她学技能，她转头告诉爸妈“姐姐想骗我出去打工”。

我甚至偷偷在她书包里塞过存折，可她第二天就交给了妈妈，换来一句不痛不痒的夸赞。

现在，我只会把善意留给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