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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欠我们母女的。最后一笔债,我要亲眼看着他还清。”
严池看着我,许久,点了点头。
“好。”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陪你去。”
9
回京的私人飞机落地时,是个阴天。
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家疗养院在京郊的山里,戒备森严。
但再美的风景,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
病房在顶楼。
走廊很长,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傅承宴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只是一具即将腐朽的躯壳。
他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回光返照。
“念念”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他挣扎着想伸出手,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我站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动。
没有恨,没有怜悯,什么都没有。
严池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
“你来了”傅承宴的眼角流下浑浊的泪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对不起”他艰难地喘息着,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思念”
“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发紫。
护士把盒子拿过来,递给我。
我没有接。
护士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用纸折得歪歪扭扭的千纸鹤,还有一小撮用红绳绑着的,柔软的胎发。
那是思念的。
我想起了思念刚出生时,那么小,那么软,头发细细黄黄的,我抱着,怎么也亲不够。
我的手在身侧微微收紧。
“念念收下吧求你”傅承宴哀求着,“这是我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了”
我的视线从盒子上移开,重新落在他脸上。
“这些东西,你不该给我。”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你应该带下去,亲口对她说对不起。”
傅承宴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句话,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让他绝望。
“不念念”
他疯狂地摇头,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我爱你我一直都只爱你一个”
“林晚那些女人都只是玩玩”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的爱,太脏了。”
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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