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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猛地睁眼，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浸透了素色深衣。 他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攥住案角，指节泛白。 梦还在眼前晃——成都宫门洞开，魏军铁甲列阵，他跪在玉阶前，双手捧着传国玺绶，身后文武百官低头不语，连风都静了。 那绝非梦境。 关羽被困麦城，头颅悬于吴营；张飞被亲信背刺而暴死帐中；刘备夷陵大火中七百里连营成焦土，临终在白帝城托孤诸葛亮；相父诸葛亮五丈原营帐中伏案咳血批阅奏折，在第六次北伐快成功，却被一场秋雨浇灭，最后带着无尽遗憾离逝。这些惨状不断在刘禅脑海中闪现。 铜漏“叮”地一声，最后一滴水坠入壶底。 刘禅喘不过气，喉头腥甜。他抬手抹脸，指尖触到湿痕，原来是眼角不知何时渗出了血丝。 案上砚台裂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