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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曾经，这只手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会在我半夜咳醒时笨拙地拍我的背。

会在新婚夜颤抖着取走我的心血，说着最甜蜜也最恶毒的誓言。

现在，它只是拦在我面前，冰冷且令人厌恶。

我轻轻将他的手拂开，“咔哒”一声轻响，是我合上了行李箱的搭扣。

这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脾气，不是在耍性子。

我是真的要走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失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习惯了掌控，掌控生意，掌控情绪，掌控我。

通过花灵，他甚至能掌控我的感受。

可现在，联结断了。

他碰不到我了，无论是通过花灵，还是通过他的命令和威胁。

他再也无法感知我，无法用他的情绪刺痛我，无法用他的欢愉凌迟我。

我成了一片他无法触及的死寂。

“不准走。”

他挡在我和行李箱面前，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恳求，但更多的还是命令式的僵硬。

“听见没有？我不准你走！”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这次我不欠你了。”

就像他此刻感受不到我一样，我也彻底将他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面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绕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虞玥！”

他在我身后厉声喊道，声音里终于染上了全然的恐慌。

我没有回头。

6

车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别墅里令人窒息的空气。

司机刚要发动车子，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拦在了车头前。

夜烬头发凌乱，衬衫上还沾着我的血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偏执。

“下车！”他拍打着引擎盖，声音嘶哑。

“虞玥！我让你下车！听见没有！”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司机紧张地回头看我：“太太，这…”

“开车。”我声音很轻，但不容置疑。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声喇叭，示意挡路的人离开。

夜烬像是被激怒了，绕到我这侧，疯狂拉拽车门把手。

“锁门。”我说。

“咔哒”一声，中控锁落下。

他打不开门，开始用力拍打车窗玻璃，砰砰作响。

“你想去哪？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他隔着玻璃吼，面目有些扭曲。

“回来！当年你就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离开我！你欠我的！这辈子都欠我的！”

又是这一套，我降下车窗一小条缝隙。

他的声音立刻钻进来，带着狠厉：

“虞玥，别逼我，我能把你捧上天，就能让你摔下来。你那些朋友，你家……”

“随便。”我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高兴就好。”

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