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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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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他的钱。

但我拿着那份日记的复印件，去了谢路然所在的医院。

这一次，没有人拦我。

谢路然的父母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难堪，还有一丝哀求。

我径直走进病房。

谢路然还是那副样子，但似乎比上次更瘦了，眼窝凹陷得更深。

我把日记复印件，扔在他面前的被子上。

“自己看。”

他没有动，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

“看看你的好瑶瑶，是怎么一步步把你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的。”

我的话，似乎刺痛了他。

他终于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颤抖着，拿起了那叠纸。

我没有留在那里看他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路然，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但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和你爸妈。”

“是活是死，你自己选吧。”

我走后没多久，就听说谢路然被他父母强制转院，送去了最好的精神康复中心。

而楚瑶的父亲，大概是出于愧疚，公开向我和谢家道了歉，并澄清了所有针对我的谣言。

公司的风波，渐渐平息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年后，我正在处理一份报表。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起。

电话那头，是久违的，却不再那么令人憎恶的声音。

“简柠。”

是谢路然。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空洞，虽然还带着疲惫，但很平静。

“我出院了。”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你公司楼下。”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的花坛边，站着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人。

身形依然消瘦，但站得笔直。

是谢路然。

他仿佛感应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来。

隔着十几层楼的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是来纠缠你的。”电话里，他轻声说，“我只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简柠。为我过去的愚蠢，为我给你带来的所有伤害。”

“还有……谢谢你，最后拉了我一把。”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明天就要出国了，去读书，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你……要保重。”

他说完，对着我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我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心里，那块压了很久很久的巨石，终于彻底落了地。

挂掉电话，我删除了这个号码。

窗外，阳光正好，海风温柔。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那些荒唐的，痛苦的，疯狂的过往，都将随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彻底烟消云散。

而我，将迎来属于我自己的，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