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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被调戏了,把着他的腰,倏地坐起身:“我去弄些水,收拾完就要走了。”
毫无预兆地被抱起来,离得更近,虞幼文有些头晕目眩。
他仰着脑袋,从长睫下睨着林烬。
林烬笑得有些坏,眼尾那柄小弯刀隐在碎发阴影里,面容因餍足,较平日柔和了许多。
他伏首贴近,亲着虞幼文曲线流畅的颈子,到底没舍得继续,把人轻轻放在床上。
泥炉上热着水,他寻了铜盆手帕,给虞幼文擦净汗渍。
虞幼文干干净净偎在被窝里,眼神不舍地看林烬穿衣披甲:“把冬叔带上。”
林烬不乐意,却不直接驳他。
“你与冬叔说,他要能同意,我给你叫哥。”
他抱着头盔走到床边,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犹觉不足,从下颌直吮到喉结。
牵牵扯扯地分开时,他眼眶红了,不愿让虞幼文看到,在他颈间缓了片刻。
他离去的背影异常干脆,没等柳冬,带着近卫去追大部队,穿过荒芜草地时,后头赶上来一匹快马。
柳冬狠狠瞪他一眼,招呼都不打,率先绝尘而去。
还真是没人能说动虞幼文。
林烬勒着缰绳,望向后方昏暗阴沉的旷野,大队人马踏出的草痕犹在,却不知何时再能踏上归途。
十月底,天气异常shi冷,袁柏进帐解下斗篷,随手搭在小椸架。
虞幼文拥着厚褥子,坐在靠近炭炉的软垫上:“我好许多了,你不必每晚来守着。”
袁柏接过他递来的茶盏:“还是要多加注意。”
他今夜有些沉默,没像以往喋喋不休地说着军务。
虞幼文给铜壶添了凉水,放在炭炉上:“可是有事?”
袁柏捧着茶盏暖手:“前线来信,陛下撤了兵,让节度使带人建塞徼亭隧,屯田戍边,还特意下令,未有敌袭,不得主动出击。”
虞幼文早有预料,可端茶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鞑靼部递了降书,兀良哈部独木难支,经此一役,他们哪还会再敢挑衅。”
袁柏说:“屯田岂是一朝一夕能有成效的,这是要把将军绊在这儿。”
他觑着虞幼文的脸色,脱口而出:“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话落,他觉得自己像个好事的大姑娘,尴尬地笑了笑。
“我就是……”结巴了会儿,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怕你跟陛下闹矛盾。”
虞幼文眼睛恶狠狠地睁大,像是要喷火:“等他回来,看我不……”
“文鸢!”袁柏打断他的话,神色有些严肃,“他是君,你是臣——”
想起虞幼文犯瘾症时的痛苦,他又改了话音:“别太过火,真惹急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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