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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你被公司开除，都是报应！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妈？他们养你多不容易啊！赶紧给你妈回个电话，道个歉，快点回家去！”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等她终于喘了口气，我才平静地开口：

“二姨，她跟你说，她在我家阳台上堆满垃圾，引来蟑螂和邻居投诉了吗？”

电话那头一噎。

“她跟你说，她擅自动我东西去卖吗？”

二姨的声音弱了下去：“这个……你妈也是为了你好……”

“她跟你说，她和我爸跑到我公司大厅，贪图电费不顾我的存在，，最后被开除了吗？”

我每说一句，电话那头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等我说完，那边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我好心提议道：

“二姨，既然你觉得他们可怜，把他们接去你家住。或者，你每个月打点钱补贴他们，毕竟他们现在除了每个月生活费，就只有那两块风水宝地了。”

二姨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几天，三姑、四舅、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轮番上阵。

我用同样的话术，一遍遍地重复给他们。

亲戚圈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开始私下议论，说我爸妈做得确实太过分了。

断了亲戚这条路，他们又把矛头对准了老家的邻居。

我是在一个深夜，接到了老家物业经理的电话，他语气里满是疲惫：

“江先生，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你父母在小区里……唉，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

原来，他们回到老家，捡不到成堆的纸板，就开始打邻居的主意。

先是守在各家门口，看谁家门口堆了准备扔的旧物，就上去问：

“我看你这个不要了吧？不要就给我吧。”

后来直接上手去翻，甚至有邻居放在门口准备第二天拿去修理的旧风扇，转眼就不见了，最后在我爸妈屋里找到了。

邻居们不堪其扰，集体投诉到了物业和居委会。

居委会王主任亲自上门劝说。

我妈却叉着腰，声音比王主任还大：

“我捡点废品怎么了？我这是勤俭持家，变废为宝！这些东西他们扔了也是扔了，我拿来换钱，是为社会做贡献！你们管得着吗？”

我爸则在一旁帮腔：

“就是，我们又没偷又没抢，你们这是为国家节省资源！”

物业经理在电话里叹气。

我打断他：“王经理，我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他们的行为触犯了法律，请你们直接报警处理。我不会再管。”

说完，我挂了电话。

10

老家的邻居阿姨，是少数还会偶尔跟我联系的人。

她在一个周末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担忧。

“小浩啊，你爸妈最近看着不对劲啊。两个人脸都蜡黄蜡黄的，走路都打晃。我劝他们去医院看看，你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咒他们死，想骗他们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