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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笔塞进他手里,硬逼着他握住。
“签字吧。财产分割我已经拟得很清楚了,公司股份我拿一半,那是我该得的。”
“这套房子归我,房产证上本来就只有我的名字,你偷偷转移给沈敏的钱,我的律师会跟她慢慢算。”
他死死攥着笔,指节泛白,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协议书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不签……老婆,求你了……”
“签了,对我们都好。”
我看着他,眼底再没有一丝波澜。
“你可以去找真正能让你找回青春的人,我也可以去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我们谁都别再互相折磨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回了房间,一夜未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客厅撕碎的离婚协议旁,林屿森像是孩子一样蜷缩着。
我走过去,给他盖上毯子。
刚起身,就被他拉进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勒入骨血。
我感觉到他颤抖的呼吸,滚烫的泪水擦着我的耳边。
“林屿森。”
我轻轻开口,他一愣,还是模糊的“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跟我表白的那天么?”
“那天是三月十七号,下着小雨。”
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你在图书馆门口等了我三个小时,手里攥着一束百合花。”
我记得那天他穿着西装,衬衫袖口卷到小臂,头发被雨水淋得贴在额头上,却笑得一脸灿烂。
“你说:苏妙,我喜欢你,从七岁认识你就喜欢你。”
林屿森的身体猛地一颤,勒着我的手臂瞬间松了力道,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埋在我颈窝的脸蹭了蹭,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记……记得。”
“你说百合花象征纯洁长久。”
我抬手轻轻推开他的肩膀,眼前他的脸和十八岁的少年重合。
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么?”
“你说过的,不会骗我。”
林屿森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充血的兔子,泪水糊了满脸。
“是……是三年前,你和我吵架,我在夜店买醉。”
“当时正好见到她被一伙人骚扰”
“她长得太像你了,我没忍住就跟人打了起来。”
“后来呢?”我轻声问,指尖冰凉地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后来我把她送回学校,她哭着说谢谢我,说从来没人这么护着她……”林屿森的喉结滚动,声音越来越低。
“她留了我的联系方式,开始给我发消息,说喜欢看我工作的样子,说觉得我成熟稳重……”
“她说她知道我有妻子,只求能陪在我身边,像妹妹一样……”
“妹妹?”
我突然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所以你额头的伤口是为了妹妹挨的?所以你回来时身上的香水味,是妹妹的?所以你说应酬喝多了,其实是陪妹妹?”
7
我记得那天他凌晨回来,额角贴着纱布,嘴角青肿,我心疼地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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