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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棠瞪着任天野,心里又气又无奈。
好啊,她那晚特意来镇抚司打探消息,他倒好,半点实情都不肯透露,害的她一直担心,思来想去,才想到冒充仵作,替萧景渊找证据。
结果,现在看,任天野还真是名不虚传,确实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找出了这么多关键的证据。
先让孟芙的贴身丫头上来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让众人心里都有个数。
然后,让他们知道,萧景渊同孟芙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二人并无私情,全是孟芙的一厢情愿。
而且萧景渊送她回家是怕耽误了她,这也算是另一种拒绝了,意思是不管孟芙在府里住多久,她的身份都不会变。
到最后,分明是孟芙自己拎不清,非要赖在国公府不肯走,即便如此,萧景渊也没将事情做绝,还给了她两条退路,甚至愿意让她一个外姓女子入萧家族谱,成为国公府名义上的小姐——
这对于萧家这样规矩森严的世家大族来说,已是破格的恩典,极其不易。
此刻但凡有脑子的局外人看了,都该明白萧景渊对孟芙已是仁至义尽,若再揪着不放,就不是萧景渊的错,而是孟家在蛮不讲理了。
这个任天野可真行,从春俏的证词到遗书纸张的疑点,环环相扣,就算她没来冒充仵作折腾这一趟,萧景渊也压根不会被冤枉,妥妥能洗清嫌疑。
真是搞不懂他,早说清楚不行吗?
害得她昨日一整天,都在乱葬岗对着尸体折腾。
任天野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望来,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啊?这是何意?瞪她做什么?该生气的不该是她吗?·····穆海棠也狠狠的回了一眼,可惜人家,任大人没看到。····
任天野继续审春俏,语气冷沉,锋芒毕露:“春俏,本官问你——你家小姐出事那日,是何时出的府?”
“出门之前,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为何她不让你一同跟着?”
“另外,你家小姐离开前,是否给你留下过什么话,或是交代过什么事?”
春俏刚抬起头,看见任天野,她肩头猛地一抖,连忙又把头低下:“回大人,那日我们从国公府回府时,已快到正午。”
“因是突然折返,没提前知会,我家夫人见了小姐很是诧异,追问缘由。”
“小姐便把在国公府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夫人听完,当即就动了气,要亲自去找国公夫人理论。”
“是小姐上前拉住了她。且一直都在劝夫人说:‘事已至此,再去闹也只是白费力气,反倒会惹得国公夫人生厌,不如沉住气,等国公夫人那边主动上门,给他们一个解释’。”
任天野眉头微蹙,打断春俏的话,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别绕远了,本官问的是,你家小姐后来是何时出的门?她出门,是有人提前邀约,还是专程去了谁家府上拜访?”
“回大人,我记得那日用过午膳后,因小姐三年没在府中住,她原先的卧房,早已被三小姐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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