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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在我这医馆前大吵大闹。”
牛二哥看上官珩动了气,立马松开了他的手,憨生道:“先生莫要怪,我们乡下人说话就是嗓门大,实在是急糊涂了......不懂啥规矩,您多担待。”
说着又转向穆海棠,局促地撩起衣角擦了擦手,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这位贵人小姐,您也多见谅。俺们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是有意冲撞。”
“只是......只是俺们是真没办法了啊,要是李家庄肯出药费,我兄弟还有条活路,不然......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话没说完,七尺多高的汉子,眼圈发红,后半句哽在喉咙里,只剩一声重重的叹息。
穆海棠看着他们身上叠补丁的粗布衣衫,脚上是穿的是粗陋的草鞋,许是今日路走的多了,草鞋磨得都飞边了。
再看他们身后,几个汉子的穿戴还不如牛二——有个年轻些的,裤脚烂了个大洞,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和草屑。
甚至有两个岁数大点的脚上连双草鞋都没有,一双脚血呼呼的,看着就让人揪心。
这是她穿来古代后,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真正的乡下百姓,便是那日去城北见秦钊他们,虽也清苦,可至少脚下也能有双鞋,比起眼前这些人,已是强出太多。
穆海棠心里不是滋味,就算在先进的现代,农民都属弱势群体,何况是这落后的古代。
可即便这般窘迫,他们进城寻医时,还是揣上了全部家当——方才那布包里皱巴巴的碎银和铜钱,定是全村人凑了又凑的血汗钱。
后来听说人要留在这医治,他们明知拿不出药费,也没撒泼耍赖,只红着眼说要把人带回去。
淳朴真的只能在最最普通的百姓身上看见。
看着他们衣衫褴褛却还在争执推搡,穆海棠的声音沉了下来:“都吵什么?有能耐就接着打,看看打个头破血流,能不能把人救回来。”
她目光扫过两边人:“多大的怨仇,值当你们下死手,里面的人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你们倒还有闲心在这儿争长短?”
“今日这事,谁动了手,一个都跑不了。”
话音落,她转向李老栓:“里面的人,是你打的?”
李老栓早从她的衣着气度里看出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方才那点嚣张气焰早散了干净。
忙躬身哈腰道:“确......确是小人失手伤了他,可他们也打我们了,当时两边打到一起,小人一时没拿捏住轻重,真没料到会伤得这么重......”
“失手?”穆海棠挑眉,“便是失手,人也是你伤的。”
“既你承认是你打的,那你就该承担药费,我劝你放聪明点,人家广济堂没收你诊金,甚至药费都收的成本。”
“你若识相,赶紧把银子赔了,将人好好医治,这才是正理。”
“可你若不识相,人有个万一,你是准备拿命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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