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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跟在下走便是。”
直到感觉一扇门被推开,泱肆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去,她才再次出声:“主人,需要给您换身衣裳,多有冒犯。”
换衣裳?
泱肆站在原地,任由她脱下自已的外衫,又套上另一件衣裳。
这件衣裳似乎有些复杂难穿,她弄了好久,才告知泱肆可以了。
泱肆又被她拉着走出去,手里被塞入了一根绸缎似的东西,另一端,也有人牵着。
又走了许久,他们好像停在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绸缎那端的人走向她,往她头上盖了一块布,将她整个脑袋都盖住,又将手伸进来,解下了她眼上的布条。
入眼便是一片红,身上穿的也是红,头上盖的也是红,手里攥的也是红。
对面的男人穿的也是红。
泱肆听见他说:“泱泱,我从出生便是个被遗忘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亲人,但连清算是我的半个父亲,我们今日,便在他面前成亲可好?”
原谅世界
江衎辞没有亲人。
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跟着江连清。
据江连清所说,他是在北方一个边陲小镇的雪地里被捡到的。
那年小镇风雪不断,江连清捡到他时,他浑身冰凉,可以说是没有体温,甚至还有一双银色的眼睛。
但他却又还活着,甚至一切正常。
江连清为他取名衎辞,是希望他能够跟过去做一个美好的告别,从此拥有安稳的人生。
可天不遂人愿,他的一生,注定无法安稳。
江连清带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永远阴天。
后来,江连清带着他去了京上,冬天时,他便留在那里,和江连清一起生活在清平坊,冬天过去,就带着他继续北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往北方走的距离就愈远,等他能够自已独自北上时,他已经停留在了极寒之地。
那年,他才十五岁。
江连清不再跟着他,冬天过去,一个往南去药王谷,一个往北去极寒之地,只有冬天到来,他们才会在京上城相见。
对于江衎辞而言,如果非要以血缘关系和养育之恩为论,那么连清算他半个父亲。
但其实,他在江衎辞心里的地位远超过于父亲。
他是一个长者,视自已如已出,虽不善言表,但江衎辞真的尊敬他。
所以,他要在自已最敬重的人面前,娶自已最爱的女人。
——一拜天地。
天地于他而言一直都太过狭窄,窄得只有冬天,窄得只剩银色,窄得容不下他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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