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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梓隽蒙在眼底浓稠的阴霾骤散,好在不是毒蛇。
可是心头的阴影和余悸令他颤抖了手指。
他承认,他害怕了!
若予欢被毒蛇咬伤,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后果可想而知......
他岂能不怕?
裴梓隽又为予欢仔细查看了一回,包括肩头后背连手臂都没有放过。
万幸只这一处蛇咬的痕迹。
裴梓隽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先喂给予欢服下。
好在他总是受伤中毒的,解毒药和伤药从不离身。
裴梓隽闷头坐在予欢腿边,开始给她清创。
由上往下由里往外往外挤蛇液。
快要昏睡过去的予欢感觉到痛,本能地想要躲开。
可裴梓隽却没松手,甚至带着些惩罚的,没有半点心软,哑声道:“别动......”
予欢拉回些意识,忍不住弱声问道:“是毒蛇吗?”
片刻,裴梓隽看到了创口处有新鲜的血液流出,他这才停手。
眉目也舒展几分,这才迟迟地‘嗯’了声。
予欢听到他应声了,她的心一下沉到了底,看来她真的要没命了。
“你还没答应我......”予欢执着的道。
裴梓隽为她伤口处上了些药,拿出自己的帕子裹了她的脚踝。
这才挪到她旁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看着她道:“你的心里只有儿子?却没有为我留下一句。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心爱于你,可是,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你爱不爱我?”
予欢强打精神,想说有的,自然是爱他的。
可忽然想到,自己都要死了,又何必给他徒增困扰?
况且,他的人生还很长,精彩也才开始,他将来必然会有更多的女人。
到了那时,自己的临终所言的爱,岂不是成了笑话,更显可笑!
就这样吧,予欢想。
她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裴梓隽见此,气得双眼差点冒火,他狠狠地瞪了予欢许久。
让他恨不得打她一顿才好。
她都给儿子想好了一生,却对他没有一句。
裴梓隽只觉得满腔怒火升腾,很想打她一顿。
可是,却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动她。
只化为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向着山洞靠近。
裴梓隽放下予欢,为她盖好披风。
他的披风刚好将她罩得严实。
裴梓隽缓缓站起身,手扶着剑柄。
这时,如白当先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还兜着一兜东西。
随后跟进来的是赵霆。
另一个是余庆,他只站在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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