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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夫人正在剪窗花,手里的银剪在画有年年有鱼的图纸上游走得十分顺利,“赖妈妈也是伯府里的老人了,大半辈子偷奸耍滑,贪心不足。她说王婆子得了不少赏钱这事肯定是真的,毕竟一个贪财的小人看什么事都有可能看错,看解子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咱们都清楚沈氏那里没有银子,那打赏王婆子的银子从哪里来的?而王婆子呢,明明知道赖妈妈眼红得很,她不但不想保住自己的位置,还想离开沈氏身边,如此相悖的心思,这其中定然是有猫腻的。王婆子宁愿得到我也不肯说实话,那就是说沈氏那里也有着她的顾虑。她两边都不想得罪,这才向你提出想离开沈氏院儿里。”
经过苗夫人一番分析,关嬷嬷豁然开朗,她一拍手掌,“夫人说得太对了,是奴婢想得狭隘了,竟没往深了去想,只是这王婆子到底在顾及着什么?如今看来,在堂太太那里当差,倒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了。”
苗夫人一时也想不通,此时有女使撩帘进来,朝着苗夫人福了福之后,说:“大夫人,堂太太的娘家嫂嫂又来了,还带着三个女使直接往堂太太的院儿里去了,其中有两个女使肩上带挎着包袱。”
挎着包袱?苗夫人手里的窗花剪不下去了,她就知道让这对兄妹见了面,后续肯定会有诸多的麻烦。
关嬷嬷带着微恼的口吻说道:“那挎着包袱的女使肯定是舅太太给堂太太送来贴身服侍的。”
都是王婆子去跑的那一趟,有了外人在,以后堂太太院儿里的事可就不好掌控了。想到此,关嬷嬷愈发愤怨起王婆子来,“大夫人,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去什么去,人家刚到你就巴巴赶过去,不是坐实了亏待她沈家姑娘么?”而且舅太太此举,想来沈氏现在为何会落得如此处境,她也是心知肚明了。到底是理亏的一方,万一舅太太开口替沈氏要庶房的那些产业,她是还还是不还?
挥手示意传话的女使离开,关嬷嬷低声道:“奴婢瞧着先前舅老爷和舅太太肯定和堂太太商定了什么,不然舅太太不会动作这么快,这才离开多久就把近身服侍的女使给送来了?”
“不要真叫王婆子把你派到沈氏院里的人都赶走,怎么也得给我留几个,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总有点蛛丝马迹可寻。”
那厢沈莹院儿里,月杏和月芽齐齐跪在沈莹面前磕了头。
万氏坐在软凳上笑着介绍,“这个叫月杏,这个叫月芽。月杏手上的针线做得极好,月芽很会做点心,我将这两个派到你身边服侍,你也能省心些。”
沈莹看着万氏的目光很是感激,她能替自己想得如此周到,她很抱歉自己从前对这个嫂嫂看不上眼。
王婆子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堂太太与二老爷是有风流奸情的,舅太太这会子遣两个女使过来近身服侍,难道堂太太就不怕舅太太知道她与二老爷的荒唐韵事之后骂她不守妇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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