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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婆子没有阻拦,又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到春芍手里,才放春芍离开。
重新回到张姨娘那里,甘婆子把春芍表的决心说了。
张姨娘手里拿着一块点心,动作优雅的往嘴里送,一边说,“早年间春芍只是我家隔壁一个时常被叔叔婶婶欺负到只会哭的丫头,要不是因为我,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沦为令人唾弃的娼妓。虽说后来跟了我成为了奴婢,可这些年我自为没有亏待过她,她报答报答我也是应该的。何况现在她已经有了儿子,奴婢的儿子以后也只能做奴婢,只有她成为良民,她的儿子将来才会有前程可言。所以就算是为了她儿子,春芍不会不答应的。”
“还是姨娘精明,把春芍拿捏得紧。”
甘婆子实则听得心里发麻,但嘴里还是赞了一句。
……
过了两日,天空下起了雨加雪,寒风直往人袖口,领口里灌,冷得人穿再多都打哆嗦。
那婆子收了油纸伞走进瑞福院,笑着对杨氏说:“幸姑娘昨日与永宁伯府的贺莲在大相国寺‘偶遇’,二人一见倾心,海家大老爷和永宁伯府的小伯爷似乎也都有意向,大夫人,这桩婚事怕是要成了。”
杨氏正在算账,听那婆子说话的时候拨动算盘珠子的手也没停下,听完那婆子的话,头也没抬,“成就成吧,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再好不过了,省得再去祸害旁人去。”
这种说话让那婆子忍不住发笑,“只怕钱夫人知道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只要她不来国丈府捣乱,管她尾巴往哪里翘?”杨氏合上一本账册又换上另一本,“去跟珍姐儿那丫头说一声,让她知道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有堂妹夫了。”
“是。”
那婆子她折身出去了。
杨氏继续算着她手里的账本,得趁着年前把这些账的事给结了,年节时下忙得很,要是年前忙不完就得堆到年后了,年后又有年后的事,所以绝不能拖。
外头徒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正想训叱是谁在外头弄出这么大动静,徒在就见那婆子冲进来,脸色难看极了,不待那婆子说话,她先问,“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珍姐儿出事了?”
“不……不是大奶奶。”那婆子急道:“是冯大奶奶出事了,听说昨儿后半夜突然肚子痛,一直痛到今天早上,早产下一个成了形的死胎。冯大奶奶伤心过度趁人不备已经自寻了两次短见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账还怎么算?
杨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好好的怎么会早产?你听谁说的?”
“二老爷不是给了陈氏一些田庄和铺子么?因为一些原因田契和房契一直在二老爷手里,通知陈氏今日去拿时陈氏正巧遇到这事了,她怕出什么乱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苏家的人,便让人给老太太递话,老太太现在急得正叫人备轿呢。”
外头又是雨又是雪的,老太太去折腾什么?
张氏忙忙往外头去,边走还边说,“快,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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