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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明日余家姑娘就会从牢里出来了,你们接了她,休息个几日就起程回林州吧。”
南姑母垂眸整整袖口上的褶子,小六婶闻声不干了,“你这就么想赶我们走?”
“不是我想赶你们走,婆母的娘家难得来人进京,是我担心宫里的贵人万一反悔怎么办?你们早些离开才安全,我这可是为了你们着想。”
即便心中疑窦重重,但南姑母的这个理由还是将他们给说服了。
见这两口子如霜打了的茄子,南姑母便吩咐杨嬷嬷将人带下去歇息,然后自己去见了余老夫人。
余老夫人正等着听南姑母的信儿呢,此时见到她撩帘进来,生怕她身后跟着什么人。
“婆母宽心,那夫妻二人吼得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让儿媳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这会子已经让杨嬷嬷领下去歇息了。”
余老夫人重重的松了口气,又重重的提了起来,“你这会子是唬住了,隐姐儿在大牢里日日被煽十个嘴巴子呢,明日从牢里出来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指不定小六叔夫妻两个就街就要跳起来。”
谁说不是呢?南姑母早就想到这一层,所以才吓唬他们说怕宫里的贵人反悔,也当即把这件事说与余老夫人听了。
余老夫人听后说:“你做得对,让这家子早点离开,咱们的耳根子就早点清静。”
“您没怪媳妇自做主张,儿媳就放心了。”
余老夫人又叹了口气,“从前在老家,我也知道这些人仗着寅国公府的势明里暗里都捞了不少好处,每回见着我也都是客气有加,谁也没跟我红过脸,没想到这一红脸,可就见着从前想都想不到的可恶嘴脸,这心里啊真是寒凉。”
她替婆母回林州去走亲戚,每天见着的都是笑话,这两口也不是头一回在她面前露面,就没见过今日这无耳的一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婆母就别操心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可想让余老夫人心里不忧思,那是不可能的。
余珠隐出狱这日是个下雨天,在小六叔夫妻二人看来,这是老天爷都在同情他们家隐姐儿有多凄惨。
因为没有说明放人出狱的具体时间,小六叔夫妻二人早早就来到京兆衙门大牢外等着。已经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夫妻二人在雨中冷得瑟瑟发抖,就是不愿意回马车里去等。
面此时的大牢里,余珠隐正挨着最后的十个嘴巴子。
她的脸早就肿得没地儿下手了,这一个月因为嘴巴痛的原因也只能喝点稀饭米汤续命,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可女监史并未生出什么同情心思来,反而越是欺负她心里就越爽快。
“啪……。”
终于抽完了最后一个嘴巴子,女监史笑着对余珠隐说:“记住了,这地方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我可以现在把你放出去,也可以在半夜三更把你放出去。往后做人做事警醒些,别吃了这回大教训还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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