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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打开手里的罐子,嵌捏着谭莹雪的下颌,将罐子里的散着药腥臭的墨色药汁尽数往她嘴里灌。
谭莹雪被五花大绑着,不论她怎样挣扎板命,都无法逃开蒋氏捏住她下巴的手。鼻子里,嘴巴里,全是不知名的液体,她想要呼吸就只能大口大口的往下吞咽。偏偏蒋氏灌得急,呛得她满脸通红。
“咳咳咳……。”
蒋氏终于灌完了,顺手就将药罐丢到一旁碎了,而谭莹雪则被呛得咳嗽不止。
“你……你……咳咳……你灌了……咳咳……我什么东西?”
谭莹雪一说话,渐渐地,发现喉咙像被炭烧似的痛,而且是越来越痛,她张了张嘴想叫喊,可是却发不了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像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吓得她浑身颤粟不止,她再张嘴时,就只有口形,没有声音了。
大约猜到她在说什么,蒋氏好心为她解答,“放心,不是要你命的毒药,这样一下子药死你太便宜你了。这是哑药,会灼伤你的喉咙,喝下去后你这辈子都发不出声了。还有,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谭莹雪,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看着蒋氏咬牙切齿的残忍模样,天不怕地不怕,嚣张了一辈子的谭莹雪终于怕了。
蒋氏站起身退了一步,一挥手,站在马车边上的车夫便走过来打横抱起谭莹雪往那个破败的院子里去……。
孙嬉从马车上下来,“阿娘,这到底是哪儿?你到底要把谭氏怎么样?”
“你想知道她的下场吗?”
谭莹雪害她至厮,孙嬉当然想知道她的下场,她点点头。
“跟我来吧。”
蒋氏拉着孙嬉的手跟上车夫,迈进那个破败院子,一进来,难闻的气味儿熏得孙嬉直捂口鼻。这应该是个一进的院落,院子里脏得简直没地方下脚,孙嬉嫌弃了又嫌弃,若不是想看谭莹雪下场的毅力支撑着,她铁定是坚持不住往里走的。
屋檐下有个喂牲口的水槽,水槽后面勉强能算得上是有间房,堂屋的大门只有一扇,窗户上的窗户纸业已经全都透风。
车夫从堂屋出来,蒋氏带着孙嬉站到窗户外,一看到堂屋里的情形,孙嬉吓得寒毛倒立。
只见屋里有八九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他们流着口水,用一双双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手在谭莹雪身上摸来摸去,谭莹雪痛苦绝望的扭动着身子,很快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就被乞丐们扯掉了,接着是兜衣也被扯开,露出雪白细腻的皮肉来……。
若是谭莹雪能叫出声,现在肯定叫得歇厮底里。
接下来的一幕蒋氏倒是能看得下去,但孙嬉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不宜。
蒋氏拉着孙嬉转身离开,孙嬉耳中充刺着堂里乞丐们的无耻嬉笑。
回到马车上,在回孙府的途中,蒋氏问,“谭莹雪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她活该,嬉姐儿,你的气该消了吧。”
孙嬉点点头,心里再没半点儿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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