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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母亲哭着劝：“联姻对象是上市公司继承人，你何必……”

我摔了银行卡，撕了联姻协议，拉着他往外走。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他低声说：

“对不起，野柠，现在我不能给你优越的生活，但请你相信我！”

我以为他懂我，懂我不是为钱，是为一份尊重。

可这九年，他从没提过让我回家看看。

颜翊安偷偷说过，父母后来托他带话“只要野柠肯回来，什么条件都答应”。

我刚要动心，就被陆景然的冷脸拦住：“野柠，你忘了当初你父母对我的脸色了吗？”

我怕他难过，于是真的九年没踏过江家老宅一步。

连清禾出生，父母想来看看，都被他以“不希望见到当初质疑他的长辈”为由拒绝。

“江小姐，这位先生在门口守了三天了，先生和太太上周去国外了，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走。”

保安的声音拉回我的神思。

陆景然往前挪了两步，鞋底沾着的泥蹭在石阶上。

“野柠，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清禾死了，知雅她……”

我打断他，声音很轻。

“林知雅给你看的照片，是合成的，你连自己女儿的手都认不出。”

“你去医院那天，清禾进了icu，她的手背自从生病全是针孔印子，你看到的那个‘清禾’，不过是隔壁床的病人，跟她同名。”

“陆景然，不是什么都是别人骗你。”

“你信错了人。”

他愣住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

“我……我不知道林知雅会骗我……”

“你走吧，别脏了江家的地。”

……

陆景然僵在原地，我的话像冰锥扎进心里。

他确实没注意过清禾的手背，林知雅每次带照片来，他只看那张小脸，从没想过核对细节。

他踉跄着往家走，满脑子都是“认不出女儿”。

推开门时，客厅里传来的咒骂声让他猛地顿住。

林知雅踢了福满一脚：“死猪！就知道吃！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宰了！”

他猛地顿住，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这不是他认识的林知雅。

在他面前，她永远是温柔的。

会抱着福满轻声细语：“福满乖，妈妈给你梳毛”

会红着眼圈说：“这是星晚唯一的念想，我得好好疼它”

甚至清禾被猪吓到那天，她还笑着打圆场：“福满就是黏人，跟星晚小时候一样”

可现在，那声音里的嫌恶几乎要冲破门板。

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大概是饲料袋被摔在了地上，夹杂着福满惊恐的哼唧声。

陆景然推开门的手停在半空，指腹蹭过冰凉的门把手。

他想起我提离婚时的眼神，平静里裹着死寂。

他那时只觉得她在闹脾气，却没看见冰层下早已碎成渣的信任。

原来那些温柔是演的。

福满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大概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