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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犹豫了。

「黎书，那个地方......不吉利。而且阿宴他现在，一看到那个暖房就犯病......」

「那就让他犯病。」我冷冷地打断她，「如果你们还想让他有见到女儿的一天，就按我说的做。」

我的态度很坚决。

婆婆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天后，我回到了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江家的别墅，还是和以前一样，富丽堂皇。

只是空气中，多了死气沉沉的味道。

公公婆婆在门口等我，他们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愁容。

我没有带女儿来。

「孩子呢」婆婆急切地问。

「在朋友家。」我回答，「什么时候事情解决了，我什么时候去接她。」

婆婆的脸上划过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

我们穿过客厅，走向后院。

那座玻璃暖房，依然矗立在那里。

只是里面的蔷薇，已经全部枯萎了。

江宴就坐在那些枯死的花丛中。

他抱着一个空花盆，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你们走。」他声音嘶哑，「别来打扰我和曼曼。」

「江宴。」

我开口叫他的名字。

他身体一震，猛地回过头来。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光。

「黎书！」

他扔掉手里的花盆，踉踉跄跄地向我跑来。

「你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们的女儿呢你把她带来了吗」

他跑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

「江宴，你想见女儿吗」

「想！我做梦都想！」他急切地点头。

「好。」我点了点头，「我可以让你见她，甚至，我可以让她回到你身边。」

江宴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别说一件，一百件我都答应！」

我抬起手，指向那些枯死的蔷薇。

「我要你，把它们都复活。」

「我要你，让它们重新开出，像以前一样，那么红，那么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