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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是他砸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现在公司股东都在逼我辞职吗？”他声音发抖。

“合作方全部解约，银行在查我的贷款！”

“嗯。”我轻声应着，手指抚过照片里小满的脸。

“那你知道小满被宣布死亡时，我晕倒了，医院打电话找不到家属签字吗？”

傅砚深的呼吸一滞。

“她一个人在停尸间躺了六个小时。”我继续说，“因为她的爸爸在陪另一个女人滑雪。”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像是他在极力克制情绪。

“我错了，”他终于崩溃，“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哽咽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哑着嗓子问：“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傅砚深。”我轻声说，“你记得小满五岁生日那天，你答应她什么吗？”

他沉默。

“你说，要带她去迪士尼。”我笑了笑。

“结果那天，你陪苏梨去医院看她的失眠症，连蛋糕都没切。”

电话那头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

“现在全网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挂断前最后说，“这才刚刚开始。”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我的眼泪终于砸在照片上。

小满的笑脸被水渍晕开，我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花。

床头柜上摆着今天的报纸，头条是傅氏集团股价跌停的消息。

而右下角的小专栏里，登着“江小满儿童救助基金”首次活动的照片。

十几个孩子举着彩虹画，笑得和小满一样甜。

我蜷缩在床上，把照片紧紧贴在胸口。

天亮了。

8

凌晨四点，看守所的灯亮得刺眼。

傅砚深坐在审讯室里，手腕上的铐子磨破了皮。

警察把一叠账目记录推到他面前：“傅先生，解释一下这笔五百万的转账？”

监控屏幕外，我静静看着。

三天前，我把苏梨的兔子布偶，那个她号称是“妈妈遗物”的东西。

淘宝订单截图发到了网上。

订单详情：复古手工布偶兔。价格：3800

下单时间：车祸前一周。

热搜几乎是瞬间就炸了。

傅砚深为假遗物害死女儿

苏梨淘宝同款

江小满基金再获捐款

网友扒出更多细节，苏梨的哮喘是装的，她的抑郁症病历是p的。

就连她哭诉的唯一遗物，视频背景的柜子上还摆着三个一模一样的兔子。

而现在，傅砚深因为挪用公司资金给苏梨买豪宅，涉嫌经济犯罪。

审讯室里，他盯着账目表，声音沙哑：“我要见江晚星。”

警察冷笑：“现在知道找老婆了？害死女儿的时候想什么了？”

傅砚深突然暴起，手铐哗啦作响：“我没有害她！我不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