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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车祸第二天。”我抿了口可可，太甜了，“她在妇科做检查，我正好去取小满的验尸报告。”

傅砚深的脸扭曲了一瞬。他伸手想碰我的杯子，又在半空停住：

“这是，小满喜欢的口味？”

我没回答，窗外雨越下越大。

“我把她的公寓退了。”傅砚深突然说，“那些包和首饰都是拿公司的钱买的。”

我放下杯子：“所以？”

“我可以弥补，”他的手在发抖，“我们还能…”

“傅砚深。”我打断他，“你知道小满最后那个周末为什么非要坐靠窗的位置吗？”

他僵住了。

“因为她看见苏梨给你发消息。”我从手机调出聊天记录。

【下次让她坐后面，副驾是我的专属座位】

傅砚深的表情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气音：“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按下播放键，他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傅砚深突然捂住耳朵，这个在谈判桌上从未退缩过的男人，此刻缩在咖啡店椅子里像个吓坏的孩子。

“别放了…”他哀求道，“求你！”

我关掉录音，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去：“小满给你的。”

他的手指抖得太厉害，撕了三次才打开信封。

里面是张皱巴巴的蜡笔画，三个歪歪扭扭的火柴人手拉着手，右下角用铅笔写着：“爸爸生日快乐”。

傅砚深发出一声呜咽，整张脸埋进画纸里，他的肩膀剧烈抽动，却哭不出声音。

我起身结账，服务员小声问：“那位先生没事吧？”

“没事。”我看向窗外，“他只是终于学会哭了。”

走出咖啡店时，雨已经停了。手机震动，银行发来短信：【“江小满慈善基金”已成功设立】

我仰头看着天空，那里有一道很浅的彩虹，就像小满最后一次在幼儿园画的那样。

7

凌晨三点，我坐在电脑前，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

微博热搜第一条：傅氏集团总裁弃女救小三的布娃娃。

点开视频，是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

撞击瞬间，傅砚深的手毫不犹豫地抓住苏梨的娃娃，而小满像片落叶般坠出车窗。

评论区炸了。

【chusheng！亲生女儿都不救！】

【那女的装什么柔弱啊？一个布娃娃比人命重要？】

【听说原配太太现在成立儿童慈善基金了，渣男去死】

我关掉页面，拿起床头小满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穿着粉色连衣裙，手里举着刚画好的彩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手机震动，傅砚深发来短信：【接电话，求你】

我没回。

三分钟后，他的电话还是打来了。

“江晚星，”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网上的视频…”

“是我发的。”我直接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