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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之忽然有些不明白他刚刚为何要买下这灯。
他刚才见沈清念明明很喜欢地提起这盏灯,却又失落地放下了。
他还听见萧怀意说明日等她。等她做什么?
到了侯府,谢宴之在前面提着灯,沈清念在后面跟着走。
没走一会儿,就听见顾灵玉的声音:“表哥!
又看到谢宴之手上提着一盏花灯,冲谢宴之道:“这兔子灯好漂亮。”
谢宴之看了一眼顾灵玉,又扫了一眼沈清念:“喜欢?”
顾灵玉听这话,上去拉着谢宴之的衣袖:“嗯嗯,表哥,我很喜欢,能给我吗?”
“拿去。”谢宴之说完瞥了一眼沈清念。见她神色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谢表哥!”顾灵玉提着兔子灯,故意在沈清念面前晃了晃,十分得意。
这么漂亮的兔子灯,表哥给了她,没有给沈清念。表哥还是更喜欢她。
沈清念对谢宴之福了一礼,转身向浅月居的方向走去。
谢宴之看着沈清念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丝嫉妒,甚至一丝不开心都没有。
心里一阵发堵却又无处发泄!
谢宴之甩着袖子走了,只留下顾灵玉一人在原地生闷气。
她只觉得表哥最近越来越容易发火了。
夜深了,菱儿见沈清念还拿着梳子在看,上前说道:“小姐,还在想潇公子。”
沈清念又想起萧怀意投壶时看他那一眼。那样的眼神让她安心。
不像从前在老家见到的那些目光那么油腻,也不想谢宴之那样总是一股傲慢与不屑。
萧怀意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能记得她说过的话。
能在别人面前大大方方承认对自己的喜欢。
能为了自己想看投壶,就去表演给自己看。
只是她还需要弄清楚关于他的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元青告诉菱儿,萧怀意就是一个斗鸡走狗的纨绔,整天花眠宿柳,还欠了赌坊许多债。
可沈清念看到的萧怀意不是那样的,就是一个风光霁月又温润的翩翩公子。
她得弄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萧怀意。
沈清念没说话,顺手将梳子放到了妆奁里。
菱儿剪了灯芯,便回到榻上睡去了。
一会儿,一个黑影翻窗进来,谢宴之走到沈清念的床边,听着沈清念清浅的呼吸。
他伸出手,抚上沈清念的脸,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
一丝香甜的气息钻入谢宴之的口鼻,他看着她小小的唇,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今夜他心里所有的烦躁都在此刻消失了。
看着沈清念跟萧怀意情投意合的模样,他那一刻只想上去带走沈清念,把她关起来,叫旁人再也看不见她。
他想不明白,萧怀意,这块他找来的烂石头,怎么摇身一变,成为沈清念眼里的璞玉了。
况且,她都见到他的红颜知己了,竟还不拒绝他?连讨厌都不曾有。
谢宴之用手指摩挲着沈清念的脸:“他就那么好?”
最后,谢宴之又走到了妆奁旁,悄悄拿出了那把檀木梳子,从窗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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