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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县丞硬着头皮开口:“大人,卑职们晓得厉害,这就着人整改。”
郑其正长出一口气,语气缓和两分:“除了膳食,还有疏浚用的筏子、长柄斗勺等用具,一律按拨派的银子采买。”
“谁要是掉进钱眼里,敢以次充好,影响了工期,回去我就向知府大人禀告,到时候丢了官、免了职,可别怪本官没有提醒过诸位。”
“是,大人。”典吏扶着他坐下,“您老消消气,这就着人去改。”
李青辞推远玄鳞的脑袋:“你别凑我这么近,我都吃不下饭了。”
玄鳞一听,怒了:“我是长得恶心还是怎么着,就这么膈应你?”
李青辞无奈,凑上去贴他的脸,轻声解释:“不是,没有人会在旁人吃饭的时候,凑到别人脸前盯着。”
玄鳞冷着脸道:“我不是人,少拿你那套糊弄我。”
李青辞叹气:“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玄鳞语气暴躁起来,“你怎么这么多事!吃你的饭吧!”
李青辞抿着嘴,没敢再吭声。
玄鳞重重哼了一声,一脑袋砸在他肩上。
肩膀好沉,像压了块铁疙瘩,不过,勉强能撑住,李青辞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换只手拿勺子,慢吞吞地吃饭。
勺子里板栗散成两瓣,李青辞先吃了一瓣,眼睛不由得亮起,笑着跟玄鳞说:“这个好甜好糯,你尝尝。”
“我不吃!”玄鳞语气不怎么好。
李青辞抖了抖肩,放轻声音:“吃嘛~”
“真烦人!”玄鳞不情愿地把喂到嘴边的板栗吃了。
回回都这样,把他惹生气了才知道撒娇卖乖。
李青辞笑了一声,继续认真吃饭。
玄鳞从身后圈着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低着头剥板栗。
没一会儿,李青辞腿上落了一堆板栗壳,这会儿,他已经吃完饭了,两只手都闲着,便绞着玄鳞的头发玩。
渐渐,手上力道越来越轻,李青辞意识涣散,困意汹涌。
正当他要安然入睡时,突然响起敲锣声。
尖锐刺耳,扰得人心烦、焦躁。
李青辞惊了一下,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脸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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