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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沉默了。
睡偏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夜深人静时,谢临渊熟练地翻窗潜入主屋。江初月素来怕黑,屋内总留着一盏珐琅宫灯。琉璃灯罩映着烛火,晕开一片昏黄暖光。
谢临渊轻手轻脚掀开床幔,却见江初月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正定定望着他。
她没睡,也猜到他夜里翻窗。
谢临渊道:“莫再生气了。”
江初月淡淡道:“行,你睡床里边。”
谢临渊心头一喜,动作利落地翻身上榻。
谢临渊伸展长臂,正要如往日那般揽着江初月的腰,谁知江初月忽然麻溜儿地坐起来,掀开床幔迅速跑了出去。
谢临渊愣住,忙追上。
江初月还没穿袜子,赤着雪足踩在地板上,要去开主屋的门。谢临渊从后搂住她的腰,把人抱回床榻。
江初月挣了挣,抬脚就要踹:“放手!我要去侧院歇。”
谢临渊捉住她乱蹬的玉足:“别闹。”
江初月瞪他:“王爷屡次捉弄我,回回欢好时都临阵脱逃,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
谢临渊皱眉:“胡说,我从不嫌你。”
他害怕江初月嫌弃他呢。
江初月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谢临渊伸手要抱,她便往床角躲。
谢临渊继续抱,江初月继续躲。
紫檀木打造的床榻很宽敞。往日里谢临渊和江初月在床榻翻云覆雨,处处合适。今晚一个抱一个躲,江初月都退到角落里,还能和谢临渊拉开一段还算远的距离。
江初月取来蜀锦长枕,横亘在两人中间。
江初月道:“以后就这样睡。”
谢临渊哪里愿意,他恨不得天天把江初月抱在怀里。谢临渊说:“分太远容易着凉,过来。”
江初月闷声道:“你都不爱我了。”
谢临渊眼皮直抽:“怎会?”
江初月声音渐低:“那你怎么总是不碰我...明明以前,以前经常那样的。”
两人刚成婚那会儿,几乎是夜夜贪欢,江初月都快被他给睡熟了。哪怕是怀孕期间,也有过接触。
偏生自皎皎出生后,他便再不肯碰她。
想起白日里厨娘的哭诉,江初月心头更堵,虽知谢临渊绝非负心之人,她仍忍不住酸涩黯然。
谢临渊捏住江初月白皙的脚踝,一把将人拽到身前。
谢临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孕育之苦。”
江初月:“不是有西域羊肠吗?”
谢临渊:“那东西并非万全。”
江初月想了想,隐约猜到谢临渊的顾忌。她说:“生皎皎时难产,那是意外,胎位本来很顺的。谢临渊,你不能总担惊受怕。”
江初月生女时难产血崩,险些丧命,这件事给谢临渊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多少个午夜梦回,谢临渊都梦见江初月离他而去,醒来时冷汗涔涔。
谢临渊轻抚着江初月的脸庞,患得患失:“我已经失去父母了,不想再失去你。”
江初月秀眉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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