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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长霖看着手中的金瓜子,又将那净身房的文书给掏了出来。
那文书上的甚至连他入宫的名字都给取好了,写着"万长安"三个字。
他的本命被那大太监说太有文化了,还是取个普通的好,毕竟要做一辈子奴才,得低调。
忽的他红了双眸,似乎自己不用去净身房净身做太监了。
这些钱,要么可以用来做回家的盘缠,要么可以用来做备战科考的生活费,节约一点是可以的。
万长霖站在夏日沉闷的风声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夜风微凉的松快感。
他有钱了,他不用山穷水尽的去做太监了!
万长霖决定,用这些钱再次备战科考,就在明年三月,这是突然加考的一场,不用再等三年。
他还听说明年科考的监考人是当今睿王,睿王此人用人唯贤,不看有没有世家背景,或许他还有些机会。
他在帝京逗留半年了,这半年来,他求告无门,击过登闻鼓,跪过官衙大门,就是为自己申冤。
科举考试中,有人换了他的卷子。
后来那个人做了榜首,而他被打劫了所有盘缠,暴打一顿,犹如过街老鼠藏在乞丐里。
万长霖已经没了别的法子,他做不了官了。
母亲已经借了许多银子,他只能净身入宫,为家里换一笔银子,好让母亲有个不错的晚年。
万长霖将手上那净身房的文书给撕成了碎末,洒在了风中,握紧了那把金瓜子。
宁如鸢的无心之举,似乎改变了这位年轻人的一生。
而后的几日,万长霖混迹在帝京城里,一直在打听着这位小姐的消息。
他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心有不安。
只是他无意间发现,这位宁小姐时常来的这家戏班子,到了夜里,等几位特定的贵人一走,就有杀手在附近徘徊。
他上去提醒过几次,似乎那位小姐没有放在心上。
宁如鸢将那日的事情讲完以后,只见江云娆与萧幻音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对劲。
江云娆道:“萧幻音,近期我倒也不急着还钱,你带着戏班子里的人避避风头吧,生意先不做了。”
萧幻音点了一下头:“嗯。”
黄昏前后,这几人要分别时,宁如鸢迷迷瞪瞪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正准备离开时,江宅不远处跑来一男子,嘴角还在渗血:“宁小姐,这里不安全,真的有杀手跟着你!”
宁如鸢指了指人:“小乞丐,哦对,小江郎,就是这小乞丐说的。”
她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他捡回去,我感觉他长得很精神,给你做个护院可好?”
万长霖忽的跪在地上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江云娆瞪了瞪眼:
“别啊,这可不行!
我可不捡男人,捡男人会倒霉的,我之前就捡过,可倒霉了。
宁大小姐,我发过誓的,我这辈子都不会捡男人回去的!”
*
(嘿嘿,他出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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