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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木雕?”
周昭的面色一沉,她四下里看了看,见桌案上有笔墨砚台,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方帕子,然后在上头快速的画了一个人头像。
周家也算得上是世家,君子六艺每一个族人都曾学过。
周昭的画旁的不说,就是特别像,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她方才画了上半张脸,那掌柜的就惊呼出声。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我当时被吓了一大跳。那木雕的额头上有一个凸起的角,呲着一口大牙,看着像是在阴恻恻的笑,当时我便觉得非常不吉利。
回家之后,还让我妻子用艾草抽打了我去晦气。孙秧这人平日里也不像是戴这种邪物的人。”
周昭落了笔,将那帕子又叠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袖袋中。
她郑重地看向了那掌柜的,“如果你不想死于非命的话,我建议你日后不要再对其他人说起我们问你的事情,尤其是这人头木雕,一个字都不要提。”
说罢,担心那掌柜的阳奉阴违不将这个忠告放在心中,周昭又透露道:“如果死者是孙秧的话……”
周昭说着,看向掌柜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那么凶手已经至少连杀了七人了,希望你不要成为第八人。”
掌柜的神色大变,他慎重地冲着周昭拱了拱手,“小周大人,小人绝对不会说的,若是有人来问,我会记下那人,再去廷尉寺禀告大人。”
周昭瞬间满意了。
要是全大启的人都像这满墨记的掌柜的这般有眼力劲儿,那凶手大约会被人捆住手脚,用一根木棍担着,像是抬猪一样抬进廷尉寺。
“如此甚好,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孙秧家住何处?”
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封邑坊鸽子巷,门前有两只石头雕刻的猫儿,那猫儿嘴中叼着兰草的便是。离咱们这里不算远,他家中有一个老仆名叫昌叔。
我们小楼门前种的兰草,就是从孙秧那里买来的,当时是那个昌叔套车送来的。”
掌柜的说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三位大人且在这里小坐,尝尝我们满墨记的茶点,我下楼招呼一下客人,一时半会儿怕是上不来了。”
他说着,没有收桌上的绢帛,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没有将门关上,而是让周昭目送着他下了楼。
周昭见状,走到了门前,耳朵动了动,又将门给关上了。
“这掌柜的是个人物”,周昭忍不住夸赞道。
闵藏枝抬起了下巴,面有得色,“能请我调香,打理这么雅致小楼的人,当然是个聪明人。你若是见了他们东家,更加知晓,什么叫做玉树兰芝。”
周昭敷衍地点了点头,“嗯,他玉树兰芝,你风流倜傥。”
闵藏枝摇扇子的手都停了,他惊喜地看向了周昭,“你怎么知晓他们都这般夸我?你在楚柚面前,可一定要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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