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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余见他要恼,立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道:“是皇上非要臣妾说的。”
“朕要你说你就说,朕别的话你怎么不听?”祁让脸色阴沉下来,凤眸染上一层薄怒。
这话说的,晚余不知道怎么接,便恭顺道:“臣妾错了,皇上不喜欢,臣妾不说就是了,皇上就当臣妾没说过吧!”
“可你已经说了。”祁让不依不饶,语气也变得刻薄,“你当真以为自己怀了一个免死金牌吗?
你当真以为仗着一个肚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江晚余,你能不能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晚余愕然看着他,耳边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突然变脸的男人,就是上一刻还笑着说要帮她摆平一切的男人。
更不敢相信,是那个红着眼睛死死抓住她的手求她不要离开的男人,是那个死皮赖脸要她喂药的男人。
她素来知道他是善变的,是喜怒无常的,可是从昨晚到方才,他真的给了她一种错觉,让她以为他们或许可以这样和平共处直到孩子出生。
毕竟,和平共处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说想和她像寻常夫妻一样,不吵不闹,安安生生把这几个月过完,这样即便有一天她走了,总还有一段好时光可以回忆。
他甚至还自己主动提出要沈长安辅佐他们的孩子这种话。
可是现在,他却只是从她口中听到沈长安的名字,就把之前种种都忘了。
就像一头饿狼脱下了伪装的羊皮,又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装得再像,本质还是狼。
晚余笑了下,心里突然就释然了。
真好。
他没变。
她也不用再纠结了。
不用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不用再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了。
将来就算要走,也可以走得义无反顾了。
真好。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挣开他的手,下床跪在地上:“是臣妾僭越了,臣妾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请皇上责罚。”
祁让没拦着她往下跪。
在她跪下之后,也没说让她起来。
就那么冷着脸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朕说了恕你无罪,自然不会责罚你,回你的承乾宫继续禁足去吧,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许你再踏出承乾宫半步!”
晚余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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