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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余对上祁让掺了冰碴子一样的目光,不自觉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心说他们兄弟二人的性情真是天差地别。
一个过于温和,一个过于冷冽。
但话说回来,虽然她和祁望相处比较轻松,却也不得不承认,祁让这样的好像更适合做皇帝。
天子嘛,就是要让人敬畏,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要是祁让也能和自己保持距离就好了。
她走到床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先是给祁让行了礼,才回答他的问题:“嫔妾把点心送到了,但晋王没舍得吃,想留着慢慢品尝。”
“呵!”祁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给了两个字的评语,“虚伪!”
“……”晚余无言以对。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兄长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的。
想到他大雪天跪在祁望门前求助却被赶走的情形,他的憎恶倒也可以理解。
但他恨也好,怨也罢,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祁让见晚余不说话,又道:“那点心你检查过没有,有没有什么猫腻?”
“没有。”晚余摇摇头,“点心太酥了,碰一碰就要碎掉,我若挨个查看,必定会弄得不成样子。”
说罢又反问他:“皇上是怕姐姐在里面夹带什么东西吗?”
祁让又是一声轻嗤,神情不屑:“朕有什么好怕的,倘若有毒,死的也不是朕,倘若有信,左不过说些相思之情。”
晚余也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真有他说的这般洒脱,试探道:“姐姐对晋王诉相思,皇上不吃醋吗?”
祁让挑眉看她,眼中意味不明:“那你呢,朕一直让你为你姐姐奔忙,你不吃醋吗?”
晚余心想,这怎么能一样?
她根本不喜欢祁让,自然不会吃醋。
可江晚棠不是祁让的心上人吗,祁让是怎么做到如此大度的?
她思索着,选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来回答祁让:“妃嫔善妒是大忌,嫔妾既入后宫,就当遵守。”
祁让半只耳朵都不信。
她连他的妃嫔都不想当,怎么会遵守妃嫔的规矩?
说到底,她还是不在意他。
这让他感到十分无力。
他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得到她的人,却没有办法控制她的心。
这可恶的女人!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祁让暗自气恼,面上不动声色道:“晋王都和你说了什么?”
晚余从袖中掏出祁望写的那张纸,走到床前双手呈上:“晋王殿下说他有几本想看的书,想让姐姐帮他寻来。”
“什么书?”
祁让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她掌心拈起那张纸,打开瞄了两眼,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
“不愧是朕的兄长,送了点心又要书,送了书只怕又要别的,以朕看,他就是怕这根线断了,变着法的往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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