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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呆毛警报·灵感觉醒（第1页）

季临川坐在书桌前，盯着屏幕发呆。光标在文档里一明一灭，像在催促他，可他脑子里却空得像被风刮过的玻璃窗。

编辑第十三次发来读者私信截图：“季老师的呆毛在旋转！这集绝对要发糖！”他看了眼自已额前那缕翘起的头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来电显示上跳出一个备注：“移动的元气弹”。

他接起来时，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唐果？”

电话那头传来她略带犹豫的声音：“那个……季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保温杯沿，等着下文。

“我工作室对面的烤肉店最近装了个大烟囱，永生花晾在外面总有一股油烟味。”她顿了顿，声音轻快了些，“听说你家阁楼采光很好，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倒是不客气。”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就……每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行吗？”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忽然觉得这个午后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行。”他说，“钥匙我放门卫那儿。”

挂了电话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把那缕翘起的呆毛按了下去。可没过几秒，它又倔强地弹了回来。

唐果来得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

她抱着一个藤编竹篮，里面整齐码着几束半成品永生花，花瓣边缘还带着晨露。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针织衫，头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发梢翘起一缕呆毛，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季临川站在飘窗旁，看着她在阁楼上忙活。

她踮着脚把花枝挂上晾架，偶尔会因为够不着而蹦两下，发间的呆毛跟着一跳一跳。她蹲下来翻看古籍配比时，阳光从她头顶洒下来，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睫毛上，像是星星落在了她脸上。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紧。

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键盘，等他回过神来，文档里已经写记了一页。

【凌晨三点，自动保存】

文档标题叫《绕指香气》。

他点开看，瞳孔微微一缩。

——“她蹲在阁楼研究古籍的样子，和现实中的她完美重合。”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直到听见楼下传来关门声。

他走到窗边，看见她正抱着空竹篮往楼下走，呆毛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他忽然伸手，把那缕烦人的呆毛又按了下去。

这一次，它没有再弹起来。

林骁发来一条信息：“老季，最近写得怎么样？”

他回了个笑脸。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唐果发来的消息：“谢谢你，今天的永生花晒得很漂亮。”

他看着那句话，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暖意。

他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书房时，瞥见桌上那杯冷掉的咖啡。

他拿起杯子，闻了闻。

肉桂和杏仁的味道，还有一点点她发间的香气。

他站在原地，忽然笑了。

笑得像个刚尝到春天味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