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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阿砚怀里的灵狐皮毛突然腾起一团红光,化作只巴掌大的小狐狸虚影,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随即跃向星盘。虚影穿过光带的疤痕时,那些黑星竟像遇到烈火般消融了,疤痕处的灵光顿时亮了几分。
“是灵狐的残魂!”阿砚又惊又喜,眼泪却掉得更凶,“它还在守着妖界山林……”
仙界长老抚着胡须,眼中泛起泪光:“瑶池的照雪花昨夜开了,老身来时,特意折了枝带在身上。”他取出花枝,雪白的花瓣落在星盘上,化作点点暖光融入气网的余韵里。
魔界使者沉默片刻,从怀中摸出块黝黑的木牌,上面刻着株歪歪扭扭的苦果树。“这是魔主当年亲手刻的,说深渊的苦果再苦,也得有人看着它结果。”木牌触到星盘,竟渗出丝丝墨色灵气,将最后几颗黑星缠成了灰烬。
孟胧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笑了。战魂光点虽仍黯淡,却比之前多了几分韧性。“苍梧长老错了。”她轻声道,“不是气脉调和了才安稳,是我们先愿意守护彼此的‘不同’,气脉才肯跟着调和。”
孟澈将半片骨簪递给她,自己留下另一半:“那就在他看到‘结局’前,让这些黑星长不出他想要的东西。”他望向魔界使者,“烦请告知魔主,深渊苦果树旁,多浇些墨酒。”
“妖界会让浆果爬满山林,缠得黑星喘不过气。”阿砚小心翼翼地收起灵狐虚影消散的地方留下的红毛,语气坚定。
仙界长老拱手道:“天尊阁的桃花醉,会日日洒在光带上。”
星台的风渐渐清透,带着桃花、苦果与浆果混合的气息。那些散落在三界的黑星,或许还在某个角落等待时机,但星盘上的光带已重新流转,疤痕虽在,却成了新的印记——像块被精心修补过的玉,裂痕里藏着更坚韧的光。
孟胧将骨簪碎片收好,指尖抚过星盘中央的守印。守印上,三界气脉交织的纹路比之前更深了些,像在轻轻跳动。
“走吧。”她转身看向众人,“去给那些‘种子’,浇点不一样的水。”
远处,无妄海底的黑石碎片旁,一缕极淡的龙影望着星台的方向,久久未动。风里,似乎传来声极轻的、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的叹息。
星台的光顺着石阶漫下来,像条蜿蜒的河。阿砚走在最前面,怀里的红毛被她用丝线缠了个小巧的锦囊,时不时摸一摸,脚步轻快了许多——灵狐的残魂虽散,那点暖意却像生了根,连带着她袖口沾的妖界山风,都染上了几分活气。
魔界使者走在最后,墨色衣袍扫过石阶上的星屑,留下串转瞬即逝的黑痕。他忽然顿住脚,回头望向无妄海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苦果树木牌。“苍梧若真藏在海底,迟早会再动手。”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深渊的苦果能结果,也能入药。”
孟澈挑眉:“你想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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