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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之间,他细细观测着裴琰,江云娆都快上断头台了,他怎如此平静。
之前不是说要力保,为何现在又不保了?
裴琰也笑着,斜着身子饮下一口烈酒:“你心,不在此处。”
他起身从龙台上拿了几本册子过来递给他:
“江家流放,朝廷空出来的职位朕自己拟了一份,但依旧有大量空缺。
若不赶紧将自己人安插入内,便有会被魏家与赵家人瓜分了。”
鹤兰因接过那册子看了起来:“皇上乃明君,这上面的人员安排无一不妥。”
他的心还在江云娆那儿,真的上断头台的话,他又该如何营救?
裴琰点了点头,又唤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福康公公站在一边轻轻碰了碰鹤兰因的手肘:“鹤大人,皇上问您人员安排一事呢。”
鹤兰因道:“明年开春之前,皇上可提前下旨,将春闱一事提上日程。”
裴琰却摇头:“历年科考,选来选去都是世家子弟,也有才干之人,但依旧是酒囊饭袋居多。朕会在今年开春前,亲自下江南。”
鹤兰因也是从江南来的,江南富庶多才子,每年都有不少人聚拢江南的才神大会,但这些才子都是在民间小打小闹。
一般考上秀才后,顶多还能参加两场考试,就会在殿试前被刷下来,他当年也是这样的。
大周一年一年的朝堂上,便很难见到新血液了,无非就是四大世家里选人。
四大世家为了争权逐利,常年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
“皇上是想亲自去选人?”
“嗯。”
福康公公来问:“皇上,朝上一些年纪大的老臣子这么一直跪在风雪里,传出去对皇上名声怕是不好啊。”
裴琰抬眸看了一眼殿外,那殿门关得死死的,他伸手在火炉上烤着,眼神冷淡:
“跪倒了就抬去太医院,治好了继续跪。”
鹤兰因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娴婉仪的死期是几日啊?”
裴琰淡声道:“年节一过便行刑。”
鹤兰因此刻也看不懂裴琰了,他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子,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可江云娆就要死了,她还在冷宫傻傻的等着裴琰接她回去。
“娴婉仪也算陪伴了皇上一些日子,竟没想到,死在了朝政的漩涡里。”
裴琰轻笑:“死了一个江家女,覆灭整个江家,朕觉得很划算。”
鹤兰因又问:“那江云舟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江云舟其实早就早找到了,不过身受重伤,一直养在鹤府。
与其说是养在鹤府,不如说是被监管了起来。
跟江云舟一起被找到的还有个太监,这太监就是那封妃大典上构陷江云娆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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